“嗯。”沈云簌眼前已经模糊,奈何眼前的人是在缠人:“回什么?”
“你还怕不怕表哥?”魏临有些期待的问。
“阿簌不喜表哥拿刀砍人。”
“那我以后把事情交代给别人去做,不杀人,也不伤人,你嫁给我如何?”
“不嫁……”
魏临倒也没生气,他已经料到她会这么说,现在的沈云簌,就跟三岁娃娃一眼简单,问什么说什么。
他借着机会,想再逗她一下:“那你亲我一下,我送你回去。”
本事一句戏言,哪知沈云簌身体微微往前倾,像幼时亲父母那样,朝着魏临的脸上轻轻碰了一下。
魏临的心口猛的跳了一下,他难以置信的捧着沈云簌的脸道:“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沈云簌已经有些撑不住了,她一头栽倒魏临的怀里,任他怎么喊都不再睁开眼睛。
怀中的人如软绵绵的,整个人窝在他的怀上,心里忽然浮出一丝恶念,若是留下在这里,一夜良辰美景,把生米煮成熟饭,那娶她过门是否就水到渠成了。
但很快,他又拉回了理智。
他是魏临,一生都在追寻公正,怎可趁人之危,更何况还是自己倾慕之人。
一想到沈云簌委屈流泪的模样,心里就堵得难受。
比起刚见面时,现在的沈云簌已经放松了不少,用膳时,他看向她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怯懦和拘谨,也敢迎合他的目光。
但还是忍不住在她额头上轻碰一下,又盯向她不点而朱的红唇,魏临喉结滑动,顿感觉口干舌燥,不容自己再继续放纵,抱起怀里的人,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的雪还在下,一阵凉风过,魏临更清醒了,他拢了拢沈云簌身上的斗篷,下了台阶。
妙圆等了许久,终于看到魏临和沈云簌出来:“世子。”
“她醉了酒,睡着了,提一盏灯在前面引路。”
妙圆拿起廊下的灯笼,走在前面,魏临抱着沈云簌走在后面。
一路上,魏临问妙圆关于沈云簌的一些事情,问她喜爱吃什么,喜欢什么动物,喜欢什么花儿。
最后问道:“她不喜欢谁,你知道吗?”
妙圆正想着,那应该就是郑伊如了,却听到魏临说:“算了,不用告诉我,那个人应该是我。”
“世子,姑娘不是不喜欢您,应该是又敬又怕,奴婢觉得还是姑娘对您了解的不够,若是多多接触,时间久了,自然知道您的好。”
这话听着让人欢喜,跟长易一样,都是个会耍嘴皮子的。
雪花依旧漫天飞舞,魏临身上覆满了雪花,走这一遭,也算一起白了头。
翌日醒来,沈云簌撩开纱账,看到有一缕缕的光线从窗子处照过来,今日天色应该不错。
妙圆端着洗漱的物品进了房里:“姑娘,您醒了。”
沈云簌全然忘记昨晚发生了什么,唯一想起来的就是行酒令前的事。
后来她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妙圆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出来,听到被魏临抱着回的落湘院,她用手捂着脸,后悔和魏惜玩什么行酒令。
这时,沈云簌注意到手上被一块帕子缠着,这帕子也不是她的:“我的手上怎么缠了一块帕子。”
“姑娘,您把手烫了,这是应该是世子亲自给您上药包扎的。”
“你怎么知道?”沈云簌双目盯着妙圆。
“这样质地的帕子,也只有世子能用。”
“原是这样,那我醉了酒,你怎么不把我扶回来。”沈云簌埋怨道。
“您直接睡了,奴婢可抱不动您。”
第一次喝的不省人事,沈云簌很懊恼,她更害怕在魏临面前做出无理的举动,或者说了不该说的话。
见沈云簌窝在被窝不肯出来,妙圆把窗子打开道:“姑娘就不想看看外面的雪下的多厚。”
听到这里,沈云簌来了精,从床上起来,趿鞋到窗子前望了一眼。
院子里到处都是雪,银装素裹下的落湘院简直美极了,她来到衣桁前,让妙圆帮着穿上衣裙上襦,只洗了脸,用柳枝涤齿后,就匆匆的出了门观看。
“姑娘,您的头发还未梳呢。”妙圆追出了房门。
“一会儿。”
春罗未让粗实丫鬟清理这些雪了,只打扫出一条小道来,为的就是让自家姑娘看了开心,就连落湘院的附近,也都为让打扫。
沈云簌想丈量一下雪到底有多厚,一脚踩在雪里面,整个脚踝都埋住了。
她踩在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正当想用脚踩出一朵花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道声响:“小心一点,可别滑到了。”
沈云簌扭脸往后看了一眼,见魏临走来,看到他顿时觉得羞愧,她发式都未梳好,妆也未上,就这么披头散发,着实有失礼仪。
见魏临走近,沈云簌转过身去,把礼仪做足,只是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整个人都摔倒了,这回可是糗大了,大早上在魏临面前出尽了洋相,还真是应了他的话。
正当她试图站起来时,魏临朝着她伸出了手,犹豫再三,还是把手搭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