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一会儿多吃两个果子好了。
毕竟是在古树参天的山林里,夜色降临的很快。魏如雨如她所说的那样实诚,和小猴子匆匆吃了自己的那份蛇肉,甚至都没有顾得上原地打坐修行,就又爬到黄金巨蟒上,割了肉回来继续开始烤肉了。
一副不将叶君泽吃撑破肚皮决不罢休的架势,看的叶君泽嘴角直抽。
不过,随着天色变暗,树林中的温度也很快降了下来,魏如雨不得不将原本离火堆还有好大一段距离的叶君泽搬过来。
被小丫头艰难地用御风诀挪动的叶君泽,忍不住仰头望天,他到底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颜面无存偏生又没有生死之危的地步的?
几乎就在叶君泽开始对自己的食量巅峰表示怀疑的时候,夜幕已经彻底笼罩了他们所处的这片区域。
认真说起来,这是魏如雨第一次在野外过夜。
没有父母,没有依靠,连个可以安心休憩的山洞都没有。
除了小猴子和储备粮的白皮兔,就只剩下地上那个来历不明修为不知真假,形容又分外惨兮兮的男人。
虽然不情愿,但还是魏如雨抱着小猴子往叶君泽身边稍微凑了凑。这样让她能稍微心安一丝丝,哪怕明知道如果真的有什么危险,这家伙怕是还反过来要她来保护。
瞧着小猴子抱着的那只被草藤缠的结结实实的白皮兔,叶君泽来了兴致。“哟,小猴子的宠物?”
这是什么的猴子,身为小野人的宠物,居然也学会了自己养宠物?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自己被草藤缠着跑不了,还是两顿“饭”吃的很满意,这会儿的白皮兔倒是乖巧的很,乖乖的团着缩在小猴子怀里互相取暖,甚至还讨好的舔了舔小猴子的毛,半点儿没有反抗逃跑的意思。
可惜,小猴子似乎不怎么领情。
第二十七章 情绪爆发
“是储备粮。”魏如雨有些生气,盯着叶君泽认认真真的指正。“还有,我有名字,我叫魏如雨,你再叫我小野人,我就不管你了!”
“既然这样,不如我们下一顿就吃兔子?”叶君泽自动忽略魏如雨的抗议,兴致勃勃的提议。
他很想知道,到底是只有黄金巨蟒的肉这么难吃,还是魏如雨手艺太臭,做什么都难吃?
可惜,这个提议被魏如雨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既然吃黄金巨蟒有助于修炼和恢复,那除非整只吃完,或者有更好的选择,不然魏如雨是绝不会浪费的。
至于白皮兔……
反正对方被困在阵法里,每天只需要一把草籽催生一下就能养活,魏如雨暂时没打算动。
叶君泽被小丫头拒绝了也毫不在意,依旧兴致勃勃的发问。“哎,小野人,你怎么会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的?”
魏如雨低头啃果子,不想理他。这家伙真是没礼貌,他才小野人!
“嗯?小野人,说话呀?”叶君泽的语气欠欠的,明明看到魏如雨已经在磨牙了,也半点儿不收敛。“该不会是离家出走了吧?”
魏如雨咬着果子的动作微微顿了顿。
叶君泽挑眉。“怎么,离家出走然后迷路了?不敢回去了?需不需要我帮你?”
魏如雨依然只是低着头。但是叶君泽能看到小丫头低垂的脸上,是对家人的思念。还有很多的难过。
嗯,至少看起来,小丫头跟家人的关系应该挺好的,不像他,只是个被扔出去的弃子,结果长大了还要被叫回去压榨剩余价值。
毕竟还是个孩子,饶是一向玩世不恭的叶君泽,也难免多出怜惜来。
“哎,别担心。小孩子家家的嘛,跟家里闹不愉快多正常。等过两天我身体恢复了,帮你找找路,很快就能回家了……”
“我没有家了。”魏如雨声音极低,但叶君泽还是听到了,不由愣了一下。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往日里巧舌如簧的人,在对上小丫头脸上空洞茫然的表情时,又觉得似乎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
大约是这句话,终于是打破了魏如雨沉积已久的情绪,也或者是今天这一场生死边缘的变故,让她本就不够坚毅的内心那道墙终于还是稀里哗啦坍塌了一地。
亦或者,是因为面前这人是她自从遭遇骤变之后,遭遇的第一个人类,而且还是个来自其他界的外人,不用担心对方与天阳宗有关。
在魏如雨有一句没一句的讲述里,叶君泽还是断断续续将事实拼凑了出来。
小丫头来自一个叫天阳宗的宗门,原本有一个天资过人的哥哥,勤劳踏实的父母,和在内门某金丹修士身边做侍妾的姐姐。曾经,这也是一个虽然贫穷但也还过得去,最重要的是祥和美满的家。
只是这姐姐野心太大,趁着兄长外出历练,害死了父母,谋夺了家产。她自己还是因为父母恰巧让她来十万大山外围历练,而躲过了一劫。
啧,这什么垃圾姐姐?请原地坐化好么?
听到小丫头提到关于魏茹凤的只言片语,叶君泽下意识的将对方归类到他庶兄那一类有害垃圾里面。
而等小丫头讲到她知道家里发生变故,偷偷潜回去之后一切已经发生,她为了活着找到兄长替父母报仇,小丫头带着自己的玩伴小猴子躲进了十万大山里。
叶君泽目露深思。
什么天阳宗他没听说过,大概从前不是什么有名气的大宗门。不过这种修士之间的杀人夺宝他熟啊!
小丫头的父母怕是提前有所察觉,才会将人送了出来吧?
就是不知道,这小丫头的父母为什么不逃?难道是为了让她能逃走?可这孩子一个练气三层,连一点儿自保能力都没有,她父亲好歹也是筑基修士,怎么样才能更好的保证存活,他不清楚?
叶君泽很明显能猜到,叶如雨隐瞒了很多重要的东西没有说。不过,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隐瞒了不少东西?
只是再多问,就未免交浅言深了。他现在更头疼的是,该怎么将这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小丫头给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