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你的呢?还疼吗?”
“我这都是小事儿。”
黄莺给老钱也搬了个凳子,倒了杯茶。
老钱却说什么也不肯坐,支支吾吾地问方念真方不方便跟他过去一趟。
“我……我实在受不起掌柜的您给的那么多赏银,我也没护住您,您还是受伤了。所以、所以我买了个骡子。”
“啊?!”
方念真和黄莺好地来到后门处的牲口棚,一匹骡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老钱,你买这个干嘛呀,你那钱自己留着给你家里花。”
老钱憨笑:“这就是我家那口子提的主意,说把钱退回去您不能收,干脆买点啥。咱们‘发财’是头娇气的牛,拉不了重物,我就买了个骡子。”
说起这个,方念真也够伤心的,马车报废了,那匹马两个前腿都受了伤,它又一直挣扎,流了太多的血,活不成了。
小八还问过她怎么处理,意思就是问她要不要那匹马的肉。
方念真赶紧拒绝了,吃牧场的牛她心安理得,但是让她吃家里那头废物小牛“发财”的肉,她是绝对做不到的。
牲畜这东西,日日在她跟前养着,她的感觉就不一样了。
那匹马也是如此,最后也不知小八是如何处理的。
家里的马厩里就只剩下当初一起买来的那匹小马了,现在也不算小了。只是以方念真的身份,不能坐双马拉的车,所以两匹马都是轮换着出门的。
现在多了一匹骡子,就算不拉人,拉货也很是有用的。
方念真见这事已成定局,就也没再推辞了,大力称赞起老钱的这匹骡子买的是如何的好。
在后门这里吹了几下冷风,方念真冷得打了个喷嚏,赶紧就回了屋。
正想裹着被子暖和一下呢,家里又来人了!
“没完了这还,谁啊,昨天不是说太医已经不用每日来了吗?”
方念真怨念满满地迎了出去,就发现来人是乔装过的——陆恒???
他穿着一身侍卫的衣服,又戴着个草帽,乍一看还真分不出来他和旁边的小九。
方念真好得紧:“王爷怎么做如此打扮?”
“先进去再说吧。”
陆恒其实根本不用亲自前来的,可自从方念真回了家,他就没再见到过她了。
听说这丫头前两天还出了宅子一趟,他就更心急了,想来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
陆恒也没直接说这次来是干嘛的,先是问起了方念真的伤。
“你的胳膊怎么样?还痛吗?”
方念真笑着回答道:“没什么大碍了,都不用喝汤药了呢,以后两日换一次药就得了。”
其实这个答案,陆恒在王府里就从两位太医的口中得知了,但还是不放心地要问上一问。
“给你的玉颜膏好好用着,别偷懒。”
说起这个,方念真也有话想对他说。
“王爷,这药太珍贵了,我头上的撞伤好的差不多了,您还是拿回去吧,胳膊上的伤没事的,留疤了也看不到。”
方念真已经从黄太医那里打探到了,这“玉颜膏”是用了几十种珍贵药材制成的,即便是瑞王这样尊贵的身份,一年许是也只能得到一瓶。
陆恒没想到小厨娘还惦记着这事。
“这都是小事,你用着就是了,我府上还有很多。今日来,我是想说,也许这次你的事情是受了我的牵累,飞来横祸,无妄之灾。”
“王爷为何这样说?”
陆恒不能把自己赈雪灾时遇袭的事完全告知她,这属于军中机密,不能外泄。
所以陆恒只能说:“根据箭矢和他们身上的纹身判断的,是我的老对头了。许是… …我前些日不该邀你去我庄子上玩儿的,我这些年征战在外,树敌不少。”
陆恒这话说得都含蓄了,除了靳翰有许多人恨着他,朝内也有不少看他不顺眼的,以德妃的母家萧家为首。
萧家势大,一直想与陆恒争兵权,当年若不是陆恒从大安国寺中出来横插一脚,萧家现在应该能掌握□□成的兵权了。
若兵权盛于皇权,那帝位便岌岌可危了。
陆恒不由得回想起自己上次遇袭的时刻,那次是他的近卫中出了叛徒,才导致他身中毒箭。
休养了小半年才把毒素清了出去,好在他遇袭的消息封锁的够严密,要不然靳翰和萧家必定都会坐不住。
方念真听了陆恒的话愣了愣,她总不能说那以后咱们两家别来往了吧?
更何况,不管这次是因为什么,陆恒是她的救命恩人,这是不争的事实。
她觉得陆恒的想法也不一定站得住脚,迟疑地说道:“其实……我也好像得罪过人。我,曾经出手救过一个人,之后遇到了纸扎人和死猫的警告,但是当时案子很快就破了,我没来得及说,案子都破了,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用了,又没有实际证据。”
陆恒正色,“竟有此事?说来听听。”
方念真犹豫了一下,虽说收了桂游的钱,应该保密,但是那钱又不是她问他要的,是他硬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