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了黄莺,而王府这头,则是派与方念真有过几面之缘的棋云来侍奉的。
虽是在王府内,应该很是安全,但陆恒还是派了王府侍卫守在门口。
黄莺和棋云两个人轮换着守夜,说是守夜,其实上半夜已经差不多快过去了。
陆恒的书房却还亮着,曾管家正在苦口婆心地劝他。
“王爷,您奔波几日,够累的了,如今方姑娘已经没大碍了,您快休息吧。”
陆恒此时理智回笼,手握拳头堵在嘴边轻咳了两声。
“我不是担心她,我只是在想新云州怎么有这般的恶势力。”
曾管家叹了口气。
“王爷啊,您从小就是老奴看着长大的,您给一句准话,关于方姑娘,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窗户纸被戳开,陆恒却感觉躁动的心骤然冷了下来。
是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这个姑娘的呢?
看着她勤勤恳恳地努力挣钱,靠一己之力挣下新云州平民里排得上号的家业。
大过年的,为着只小奶猫东跑西颠,到处找羊奶。
大胆又有魄力的跟上第一批开牧场的队伍。
每次见到她,好像自己的心情都能得到放松,看着她表面正经,实则根本掩饰不住的小表情,很是有趣。
他是个王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但是这姑娘就是能把吃食做得五花八门,样样美味。
可是…… ……
“王爷?”
曾管家见陆恒愣,轻声叫了他一句。
陆恒低下头:“曾叔,宫里的情况你也知道的,皇兄一直没有子嗣,朝中本就因这事闹个不休,若是我成亲,有了孩子,指不定就要抱进宫里,我和皇兄就更身不由己了……此时还不是我能成婚的良机。”
说完,他又自嘲了声:“这是我这方面的原因,至于她,我听说她好像不想成婚的,就算是成婚,也不一定看得中我。”
曾管家听了这话,心疼得不行。
“哎呦,谁能看不上您啊?您可是大肃最尊贵的王爷,又英武善战,军功赫赫。”
陆恒“嗤”了一声,懒洋洋一笑:“做王爷有什么好的,做皇上都不能随心所欲。”
“哎哟,慎言啊,王爷。”
曾管家又问道:“今日,您是抱着方姑娘进王府的,许多人都看见了,虽然我已经警告了他们,让他们闭紧了嘴,但也难保证这消息一定能封锁住。这姑娘家的名声,您总得思虑一二。”
曾管家说得已经够隐晦了。
当时陆恒是急得狠了,眼看着到家门口了,就想着赶紧找太医看伤。
现在回想,倒是无意中给方念真惹出风波了。
陆恒从来没有过女人,所以在这种问题上也很是犯难。
“曾叔,可是我也不能直接大喇喇地问她,是否心悦我吧?万一她觉得我以势压人,岂不是就不好了?”
曾管家虽然也是独身一个,但是年轻时没少撩过小姑娘,他开始支招。
“王爷,此事须徐徐图之,您日后可以观察、试探着,看方姑娘有没有那个意思,我看她现在和您相处的时候还是挺自在的,不似从前那般紧张。”
两个单身汉嘀嘀咕咕的,一直到去追查的侍卫回来了,要找陆恒禀报,曾管家才撤了。
领头的侍卫进来就重重地跪下了:“王爷,属下无用,追到了人,但是……他自尽了。”
“详细说说。”
“那小子跑得挺快的,他的马也是良驹,我们追了好一阵子才追上,我们人多,他都没怎么挣扎,就束手就擒了。给他捆绳子的时候,他突然就毒发了,应该是把毒藏在嘴里了。不过,属下还有重大发现。”
“什么?”
“他身上也有狼的图腾,年前那次您去赈雪灾,遭到暗袭,这人和之前偷袭您的人都是同一个组织的!”
…… ……
方念真醒来时,天才刚刚大亮。
她习惯性地想抬胳膊伸手拨一下贴在脸上的头发,却痛到清醒。
这才记起来,自己是受了伤的。
现在守在她床边的正是黄莺,黄莺听到方念真的动静,赶紧凑上来就是三连问。
“掌柜的,您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去叫太医吗?”
方念真笑了一下,又牵动了头上的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没事,黄莺,不用这么紧张,又不是什么大病。”
黄莺可是了解方念真的,自家掌柜的现在装得一副很厉害的样子,一会儿喝起药来就不是现在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