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同居的第一天,莫御说了第一句话,“好好走路。”
傅浪生没听,甚至没往声音的方向看上一眼。
莫御被无视了,把文件放在桌子上,冷着脸拿起早就准备好的温水,走过去递给他,“喝完。”
傅浪生这才停下了摆弄摄影机的手,看向莫御递过来的玻璃杯。他并没有起床喝水的习惯,迟疑了许久,还是接了过来,把那杯水一口气喝光了。
“吃饭。”看着他喝光了,莫御把玻璃杯放回了桌子上,率先向餐厅走过去。
傅浪生跟着他,到了餐厅,在莫御的对面坐了下来。一眼扫过去,饭桌上都是他以前在外面吃饭时,经常点的饭菜,就连红豆糕都有。他皱着的眉头松了下,却没动筷子。
莫御的早饭向来是面包牛奶,人生第一次有粥有菜,拿着勺子往嘴里送了两口粥,堵在胸口的火气就更盛了。他查过傅浪生的资料,这些饭菜都是傅浪生平时会吃的,他特意让保姆准备了,但现在可好,傅浪生半天不动筷子。
莫御是半点胃口都没了,放下勺子,冷眼看他,“怎么不吃?”
虽然莫御刚认识时,就是像现在这么冷着一张脸,但说话远没有现在来的僵硬,机械似的,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傅浪生也看着他,平淡的和他对视,“生气了?”
莫御确实生气。
傅浪生等不到他的回答,嘴角挑了挑,靠在椅背上,眉眼就带了些狠色。但他偏偏漫不经心,“你坦诚的时候,我会觉得很可爱。”
“嗯。”莫御终于点了点头,因为被无视而生气,或许是他小心眼了,但胸口的这股火气就是压不住。
傅浪生这才拿了盘中的红豆糕,伸手送到了他嘴边,“为什么生气?”
莫御动了动嘴,咬了一小口,沉着声道:“因为我准备了早饭等你,更是怕你摔倒让你好好走路,却被你无视了。”
“莫御。”坦诚的莫御,确实很可爱。傅浪生这次却没笑出来,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在我工作时,特别是手里拿着摄影机时,闭着嘴巴,好吗?”
他远远不及工作,甚至是那台摄影机。莫御开始想,他们这种始于颜值的关系,到底能不能触碰到对方的灵魂。或者,这就是傅浪生。像个仙人掌,接近和触碰,只能摸到一手的刺。他问:“这是命令?”
“商量?询问?”傅浪生眯了眼,“你可以当它是请求。”
请求更不靠谱了,这就是命令!莫御皱紧了那双剑眉,“我说不好呢。”
傅浪生的手里还拿着那块红豆糕,被莫御咬了一小口,现在送到了嘴里,舌尖上传来的甜腻,是他喜欢的味道,“你的脸很对我的胃口,我们的关系可以仅此而已,不进也不退。”
莫御昨天才想去探究傅浪生的皮囊之下,是怎样的人,今天他就说可以仅此而已!这更像是威胁,让他们回到原地,“这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