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来度的大日头天,只是午休一会儿身上都热得冒汗,背对他的那人,细白后颈上透明汗珠洇着黑色头发丝,粘成几缕,随后被水葱一样的一只细手撩开,扇了扇风。
明明不是多擦边露骨的动作,屋外王二牛看到的那一瞬,却呼吸猛顿,满脑子都是。
操,好他妈色。
那随着手风滚入后领的两颗水珠,剔透的都不像是汗,反倒更像是,小荷尖尖上的露水。
人白天都还正常,一到晚上就容易多想。
王二牛躺在床上,左右反复翻几道身,怎么都睡不着。
屋内黑暗,睁眼是漆黑一片的横木房梁,闭眼却是白花花的雪白颈肉,还在淌着露水。
男人忍无可忍,噔一下坐起身,鞋都没穿稳就直往隔壁奔。
怀姣可粘我,他胆子小睡觉怕,我陪他,他肯定高兴。
大门敲了几下没人应,黑皮肤的男人站在黑夜里整个人要陷进去一般,他满脸急色地踱步往窗口走,心里盘算着敲三声再没人应,他就翻窗进去。
还好没蛮干,黑皮肤男人箍抱着怀姣,忍着鼻腔痒意回想着。
“以前身上有这么白吗。”他嗅着怀姣身上朦胧香气,恍惚说了句,“比嫩豆腐还白。”
怀姣:“……”
怀姣抵着他不让他抱自己,男人个子大他一圈不止,又黑又壮,搂着怀姣时像抱着只白兔,手下时不时还要薅他一把,揉揉肩膀头捏捏手臂肉。
“热……”怀姣战战兢兢扮演一个十二岁小朋友,反抗都透着力不从心。
“热吗,我看看出汗没。”衣摆被撩开,男人动作快速地顺着揭开小缝,伸手往怀姣衣服里钻。
他手上全是茧,又大又烫,贴着怀姣脊骨突出的冰凉后背,摸了下。
然后动作自然,又漫不经心地将手往前滑了滑。
怀姣只觉得胸侧一麻,接着反应极快地收回胳膊夹住了对方乱放的手。
他身体僵硬,嘴上磕巴道:“不、不热了。”
……
村里人都起得早,五点多一点,怀姣就感觉到身旁男人起了床,他迷迷糊糊的让人摸了把脸蛋,还没睁开眼就被对方止住。
男人摸着他的脸,低声道,“再睡会儿,我去给你煮粥,一会儿叫你。”
怀姣又闭眼睡过去。
吃过早饭后,男人又要出去,他不让怀姣跟着,还千叮万嘱他不要出门。
怀姣有些疑惑,但不好违背人设,只能表面装乖点点头。
他想趁男人走后,一个人去后山探一探。
【我要是不记得路你会带我回来吗?】怀姣眨巴眼睛,满怀期待地朝70问道。
70:【……】
【不要太远。】
怀姣:【嗯!】
昨天他就发现,他和黑皮男人住的地方有点偏,离村中心稍远。怀姣绕开正门顺着70指引往后山走。
夏天山上蚊虫多,怀姣小时候在乡下长住过,倒不太怕这些,他就只怕蛇。
老村长口中的后山,实际上是一片山群,山上树石茂密,野草繁盛,路上有村民分出的泥路小道,怀姣怕时间不够不敢走太远,只绕着周边走了一圈。
他站在山上某处高石上,往山下村内望了望。
【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回去的路上,怀姣还在模模糊糊想着一个问题。
70问他:【哪里不对?】
腿上有蚊虫咬出的小包,怀姣扯过旁边的叶子擦了擦,看着小腿上擦红的一大片印子,抿唇道:【好像没有坟。】
农村一般很重视白事,且偏远山村大多都是土葬。
前几年怀姣爷爷去世的时候,他作为那一辈唯一孙儿很是学了些规矩,什么新坟立春不挂青,清明不过社之类的。
越是乡下,关于丧葬的规矩和习俗就越多。
而这样一整个村子,周边山群上看不到一座坟的情况。
怀姣简直见所未见。
怎么会没有坟呢,桃源村离城市远,单就村内的房屋建设和田地开发都能看出村子存在已久,老人很多。
70听他这么说,沉默一瞬,缓声说:【确实怪。】
怀姣皱着眉往家里走,嘀咕道:【是太怪了,没有坟的话……】
那死人都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