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倾月坐在镜子前沉默地看着暴躁扒门的糖饼,苏熙见状按住狗脑袋小声批评道:“安分会儿,你妈咪在酝酿情绪呢。”
庄倾月有些心不在焉,“带它出去遛会儿吧,可能是想放水了。”
苏熙抱起糖饼推开门,好家伙,原来这狗烦躁不安的源头是感知到了门外痴汉。
迪迦蹲坐在门口,疯狂摇那只雪白的尾巴,一整个开屏的状态。
“你怎么又来了................”
“迪迦?迪迦!”林栩舟找了半天的狗,扭头看到又跑去隔壁的逆子后,无奈跑上前拽绳子。
两只狗嘤嘤嘤地叫唤挣扎,苏熙被糖饼扑腾地脸都变形了,怎么呵斥都没法安抚住两条发情的狗崽。
林栩舟没辙了,犹豫道:“要不我带它们去玩会儿吧?”
苏熙刚准备拒绝,被糖一脚踹到鼻孔。
门口窸窸窣窣的动静引起了庄倾月的注意,她提高音量问道:“怎么了?”
苏熙关上门,有些狼狈地回到了车内:“那个白狗又来了,两狗难舍难分,糖饼被林栩舟抱去遛了。”
庄倾月愣了下,没缘由地心里不舒服,随后想想只是遛个狗也没什么,他乐意揽这活就随他去。
围在封条外的粉丝看到林栩舟走出片场后,集体癫狂,纷纷尖叫想引起他的注意。
林栩舟走了两步,突然顿住,牵着两条狗往粉丝区域走去。
刚才还激动万分的粉丝看到他脚下的两只狗后,笑容凝固了,这什么情况?这就遛上了?
林栩舟在片场不太营业,因为之前遭受过黑粉的近身攻击,被喷过一脸的辣椒粉。粉丝从一开始的不满到现在的尊重理解,但他悠哉悠哉地缓步溜达,完全不避讳似的牵着绯闻对象的狗,粉丝彻底看傻眼了。
等两只狗排泄完后,林栩舟捞起还想乱跑的糖饼往回走,恰好碰上下保姆车的庄倾月,他想了想,这狗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什么饼。
“大饼拉了,你给它擦擦吧。”
庄倾月接过狗,露出了她标志性地冷脸,“它叫糖饼。”
林栩舟微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发顶。原来叫糖饼,记住了。
你才大饼呢,好好一公主到你嘴里成了印度来的丫鬟。庄倾月斜了他一眼,故意问道:“杰克呢?拉了吗?”
好了,林栩舟这下确定她是故意的了,这也要记仇。他拽紧狗绳,郑重道:“它叫迪迦。”
“哦。”迪迦就迪迦呗,生什么气啊?庄倾月甩头进了车里,留下一缕随风飞扬的裙摆。
林栩舟莫名其妙地看着她的背影,这针锋相对的气氛从何而来?他没惹她吧?
他转身回到片场,挠着狗头看剧本。
一个小时后,已经在候场的林栩舟收到了庄倾月要求推迟开拍的消息后,也没什么反应,继续埋头背词。可许愿却炸毛了,对着来通知消息的场务只发牢骚,他伸手把腕表怼人眼前大声控诉道:“多大的腕儿要我们等?啊?整整八分钟!我们在这里干坐了八分钟!不愧是顾姗带出来的人!这耍大牌的性子真是祖传!”
周围忙碌的工作人员纷纷投来好的目光,场务为难地赔笑:“您息怒,这不是庄老师她........”
说话间,庄倾月就出现在了片场,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和白天的不同,眼眶似乎有点微红以外,整个人的状态还是那副面无表情不在乎任何人死活的冷脸样。
场务挤眉弄眼示意他快别说了,许愿翻了个白眼,用他独特的青受音刻意咳嗽了一声:“咳咳!什么玩意儿!”
顾姗自知理亏,听到他娘兮兮的挖苦也没法还击,她阴着脸切了一声,回身慈爱地帮庄倾月理衣领,“美死了宝贝,加油哦,我们就在旁边陪你。”
她瞥了眼四周的人,倾身凑到庄倾月耳边小声安抚道:“有不适的话就说,我会和导演协商的。这池子不深,只有一米五,脚能着地的,别害怕。”
庄倾月轻嗯了一声,垂着眼睑等入场,一言不发。入夜后雾重,灰蒙蒙地扑在人身上,她穿着一身月牙白纱裙,看着很有凄凉美人的意思。
导演和灯光师沟通完毕后,喊全场人员准备:“二位先入镜,我看下灯光。”
林栩舟应声照做,他低头穿过了碍事的电线,撩开幕帘踏入了池子。水很快就把他身上单薄的寝衣浸润了,湿软的绸缎熨帖地勾勒出他身材的条纹。
双开门的含金量固然高,但白瘦高薄肌的含金量就是另一个境界。
紧绷的庄倾月被这副美男出水的画面掠夺了注意力,定定地看着。
许愿趴在监视器前,骄傲地发出惊叹:“呜呼~这得是另外的价钱了吧导演?”
导演笑了笑,喊杵在一旁的庄倾月入镜。
庄倾月色骤变,如临大敌似的,一步一僵硬缓缓走到浴池边,她愣怔着眼珠子瞪向池水。
她迟迟不下来,林栩舟狐疑地抬头看向她,只看到她那张美艳的小脸上写满了怪异的情绪,他一时间无法分别的某种凝滞。
林栩舟愣了愣,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除了自己透出布料的腹肌,没看到怪的东西。
出于职业操守,让全场人等确实不礼貌。他犹豫了下,还是顶着许愿冒火的眼刺杀,向她伸出了手,礼貌的催促。
庄倾月眨了眨眼,像是醒过来了,很困惑地看着他。
反应过来后,她顶着顾姗同样抓狂的眼,把手递给他,在他绅士的帮助下,小心翼翼进了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