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炀夹着烟的右手突然顿住。
他双眉紧锁,思索片刻后,发出了来自灵魂的质疑:“难道,我不是爸妈亲生的?”
沉野:“……”
*
沉炀是不是他爸妈亲生的,舒杳不清楚。
但是,他和沉奶奶,一定是有血缘关系的。
连唱歌嗨起来的样子都一模一样。
午后,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客厅的地毯上,窗外的海面像是落了一地金子,泛起熠熠的光。
舒杳坐在角落,从桌上拿了颗樱桃,安安静静地吃着。
等奶奶一曲落幕,又捧场地鼓掌。
沉炀的余光扫到,突然想起昨晚沉野离开他卧室前,说的最后那句话——
“被暗恋者,凭什么要为暗恋者的情绪负责?你说七年前的我,很可怜,那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因为我擅自的喜欢而被你针对的她,有什么错呢?”
他装作不经意又看她一眼,白皙小巧的脸庞,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看着温柔如水,却没想到讲话还挺刺人。
能把他弟迷得五迷三道,几年了还清醒不过来,就靠这张脸?
也一般般么。
他还是比较喜欢浓颜系妖娆大美人。
小腿上突然被踢了一脚,沉炀回,发现是沉野踢的。
啧。
什么护犊子的恶犬。
他撇撇嘴,侧到另一边摆弄手机,心想算了,他又不是没事做,他也有恋爱要谈,哪有那么多时间管人闲事。
察觉到他视线的转移,舒杳暗自松了口气。
她又拿了一颗樱桃,正往嘴里送的时候,突然发现奶奶好像在看她,她的手顿了一下,突然转向沉野:“樱桃,你吃吗?”
沉野正帮奶奶修一个旧手镯,“等会儿吧,手脏。”
“好。”
舒杳正想自己吃,又看到沉炀回头揶揄道:“不是都结婚了吗?这么生疏啊?吃个樱桃还必须自己来?”
“……”
被他脸上看好戏的情刺激到,舒杳拿着樱桃,又不敢喂,又不甘放下。
就这么僵在半空。
就在这时,沉野突然低头,双唇轻轻蹭过她的指尖,将那颗樱桃含在了嘴里。
舒杳感觉指尖痒痒的,用拇指指腹蹭了蹭。
他像是这么都没发生过,理所当然地回答沉炀:“不想当着你这种单身狗的面秀恩爱而已。”
“呵。”沉炀翻了个白眼,“老子稀罕看?谁跟你说我单身狗了?”
沉奶奶又唱完一首歌,闻言放下麦克风,笑眯眯地替沉炀解释:“炀炀不是单身狗哦,他不是有女朋友嘛,唱昆曲那个。”
沉野突然发出一声闷笑。
舒杳没明白,就听沉炀无语地说:“奶奶,唱昆曲那位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啊?分了啊?那现在是哪位?”沉奶奶喝口水,想了想,“难道是在x音唱歌那位?”
“那位也分了。”
“为什么啊?”
“她给我放了首歌,问我好不好听,我说特别好听,是她有史以来出的最好听的一首,然后就分了。”
舒杳感觉像听了大瓜,好心被提了起来:“不是挺用心夸了么,这为什么分?”
沉野补了一刀:“因为那首歌不是她的,是她竞争对手的。”
舒杳:“……”
沉奶奶瞪他一眼:“你还没个正经,你看看你弟,我就稍微催了催,就给我娶回这么好一孙媳妇儿,你啊,别最后孤独终老,死了都没人知道。”
沉炀抖抖腿,无所谓道:“能不能活到老都不知道呢,急什么。”
“呸呸呸。”沉奶奶伸手轻轻拍了他几下。
茶几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沉炀一看,表情立刻变得得瑟:“奶奶,您刚说的事儿不会轮到我身上,您看,这就两天不见,想我想得要死。”
他架着腿,大剌剌地按下接听。
还是公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