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虞新月的那支发钗?”
“嗯,但她头上戴的那支并不是我送的,我送她的......似乎是一只白色的花钗。”
青年语气平淡,并没有故意回避的意思,虞千绫原来还在暗地里猜想他与虞新月之间的关系,如此一问,倒是否决了她的猜想,联想到虞新月的那只新月簪下坠着的突兀白莲,她讶然问他,“二哥送的......不会是一只白莲花花簪吧?”
“也许吧,库房里随意拿的,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了。”青年淡淡一笑,又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想不到我家阿绫气性那么大,二哥向你保证除了你之外不再送别人东西了好不好?”
青年的眼温柔的眼落在她的脸上让她觉得有些发烫,同虞清远的宠溺作对比,虞千绫觉得自己像是个无理取闹的人,她刚想要解释自己并没有生气,只是好问问,但当她想要开口的时候,却被却被远方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声打断。
两人一同抬首向着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只见虞府的西宅忽然间冒起了火光,滚滚的浓烟顺着西风弥散到虞家的四周,空气中逐渐传来了浓烈的刺鼻味。
待在自家院子中的众人见此异象纷纷从家中跑出,原本寂静的小花园渐渐纷闹起来,园中族人四散,作为通往西宅的必经地之一,小厮侍女也提着水桶着急忙慌穿插其间。
人群纷乱,杂言不止,虞千绫被虞清远护在身前,远离了人群的碰撞,但闲话却挡不住入耳:
“西宅是四郎那家吧,我还记得他家有个女儿,今年还是巫祝的候选人,听说这小女娃不仅长得不错,还在符箓术上颇有能耐,是巫祝的强劲候选人啊,如今他家着火,不知那小女娃在不在家,若是在家被烧着了,可是我们虞家的一大损失啊......”一族人悲怆地感慨着。
“世叔此言差矣,巫祝之位乃明亲自挑选,讲究的只是一个‘缘’字,我虞氏从古至今从未有过以才能选人的说法,这是对明的一种亵渎。况且您说那四郎家的小女儿受伤了是损失,那我族里其他被明选中的后辈如若受伤了就不是损失吗?”一族人一脸一正言辞反驳。
“我没有这样说......”
“十三弟这话不错,下一任巫祝玄空未定,祭祖大典也才举办不久,今年巫祝的最终结果最早也要到双角东守时知道结果,众位在此时讨论这个话题似乎不太恰当。虞家虽有通鬼话之能,但水火无情,即使是长在虞家,也没有绝对的安全,我们还是多关心关心火势罢。”有人反驳前两人,又提出了不同的观点。
“话说,前几日我听到一个怪的消息,这西府四郎的女儿不知一时间得了什么怪病,竟然连连好几日闭门不出,今日竟然家里还烧起来了,你们说这是不是有什么征兆?”又有一族人插话,传播了一个未曾听说的秘闻,引得众人八卦之心四起。
有人开端,就有人附和,“听起来的确有些古怪,我也听说三郎家的女儿,就是四郎家的女儿的表姐,似乎与她同一时间害上了大病,这几日都不见这两姐妹一同出来呢。”
“好像确实如此,我这几日也没有看见三郎家的姑娘了,她们两姐妹......”
众人七嘴八舌不顾场合公然说起自己族人的八卦,嘈杂纷乱间,正说得兴致勃勃某个族人无意瞥到了他口中当事人的身影,他激动的声音顿时戛然而止,脸上慢慢浮现出扭曲的色,像一帧帧慢放的可笑戏剧。
说话人顿在原地,眼直直向前,在场的其他人也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处不显眼的角落,有一对男女主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场面一时陷入无声,忽然间却有一人的呼喊打破这场对峙。
“西宅那边的火被灭了,只是......”
一个小厮模样的人匆匆从西边从跑来,他的脸上还沾染着黑灰,连衣袖都烧焦了半截,不难看出才经过一场危险的救灾活动。
“只是什么,你快说啊!”众人把他当做打破尴尬的明灯,纷纷摆着他追问前方的结果,小厮被这众人的目光齐齐注视着,想到西边不妙的结果,他紧张得说话都哆嗦起来:
“只是四爷家的新月小姐没能及时从房间里逃出来,似乎......毁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