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就是抢劫啊?”柳春草知道这一行乱,可没想到会这么乱。
“谁说不是呢?”安庆红摇了摇头。
“你说,阻拦张队长他们的村子,会不会也是这种情况?”
“我看有点像,只不过没有那么严重。”
柳春草和安庆红一番分析之后,商量好了对策,然后打电话,给车队队长通了气。
请他们第二天早上按照原定计划送货,电子厂会派人现场协助。
车队队长对柳春草千恩万谢。
说真的,运输队对于这种恶意挑衅阻拦的行为,还真是无计可施,村民们都是当地人,强龙不压地头蛇。
再说了,这些村民为了截停大车,也是手段百出,孕妇过马路,老人过马路,小孩过马路,这些情况必须得停车让道。
只要大车一减速,村民就会趁机扒车,简直是让人防不胜防。
第二天天还没亮,车队队长就带着司机们去拉货,对于今天的行程他有些忐忑,出发之前给所有的司机们开了个会,让大家提高警惕,千万不要惹事。
司机们也知道,昨天有同事被人讹上了,一个个都点头表示,就算是对方骑在自己脖子上撒尿,他们也不会说个不字。
“队长,小柳老板不是说,会派人协助咱们闯关,那人呢?”
“她说了,路上跟咱们会合。”车队队长心里也没有底儿。
这个名叫南湖六队的村子,村民主要是耍手段碰瓷儿,跟他们讲道理讲不通,要动手的话,对方就会全村一起上。
车队队长只是听说过,柳春草很会做生意,在商场上往往是出制胜。
可毕竟之前两人没有合作过,所以他也想不出来,柳春草会派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手段,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麻烦。
“你说,小柳老板会不会把厂里的保安都派过来?”
“瞎胡闹,把保安都派过来干什么?打群架吗?”车队队长也不瞎想了,伸手示意大家出发,不管前面是什么龙潭虎穴,都得闯一闯再说。
车队在路上跑了半天,眼看着前边不远处就是南湖六队了,柳春草派来帮忙的人还没到。
就在车队队长犯嘀咕的时候,突然看见路边上有一辆毛驴车。
毛驴车上坐了四个女人,车子上放了五六个磨盘大的老南瓜,还有一堆老丝瓜,看样子是准备去卖土产。
看到车队过来,为首的女人就解下红头巾,冲着他们挥舞起来。
车队队长挺纳闷儿的,他们这可是运输队,跟坐毛驴车的可没啥关系啊。
“大嫂什么事儿啊?”
“是小柳老板派我们来的,我是柳氏集团有限公司的公关部部长阿芳,南湖六队的人在路上设了关卡,我们先去,你让车队压着速度,跟在我们的毛驴车后面,见机行事就可以了。”
“这……这些村民可挺不讲理的,你们几个能行吗?”
“要是他们讲理的话,小柳老板也不会派我出马了,你去外边打听一下阿芳的名头,就知道没有我搞不定的事了。”
撂下豪言壮语之后,阿芳非常自信的坐上毛驴车,一甩鞭子,小毛驴就啪嗒啪嗒出发了。
大车司机们都探出脑袋看着这几个女人,要论勇气,大家伙都得给她们竖大拇指,可这对付刁蛮的村民,光有勇气也不够呀?
车队队长默默的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伙跟上。
南湖六队的人早就搬出架子车,在公路上设好了路障。
一大清早,路上的车还不是很多,他们看到不是目标车辆,就拉开路障把车放过去。
小毛驴健壮跑得快,很快就跑到了路障前面。
守路障的是两个青年,一个穿着喇叭裤,另一个戴副蛤蟆镜,完全不像农家子弟。
他俩一看来了辆毛驴车,就往地上吐一口吐沫,“晦气,等四个轮子的,怎么来了四个蹄子的?”
“你们嫌弃四个蹄子的,我还嫌弃你们呢,你们这是干什么呀?凭什么在大路上设路障?”阿芳不客气,叉着腰就嚷嚷起来。
在村里面,也是阿芳这样的大婶们横着走,喇叭裤和蛤蟆镜一看阿芳的泼辣劲儿,可不比村里那些人差,就赶紧跑上来搬路障,“我们就顺口那么一说,您赶紧过,别耽搁了您的事。”
阿方哼了一声,一甩小皮鞭,小毛驴甩开四个蹄子就走。
刚通过路障,阿芳就打了一声呼哨,拉车的驴好像听到了信号一样,四蹄一跪立刻躺在了地上,连驴眼睛都闭上了。
“哎哟,大宝你这是怎么了?”
“哎哟喂,宝贝驴呀,这是被什么东西扎了蹄子吧?”
说话的功夫,车上的四个女人已经跳了下来,忙着解开架子车,围着小毛驴忙前忙后。
阿芳仔细研究过小毛驴的四个蹄子之后,得出结论,她站起身来,怒视着两个青年农民,“都是你们设的路障不好,我家宝贝驴被崴了脚了,你们说怎么办吧?”
喇叭裤和蛤蟆镜已经看得目瞪口呆,说话都不利索了,“大婶儿你别赖我们哈,你看看这路平平整整,怎么会崴了蹄子呢?”
“这路怎么平整了,好好的大路又不是你家的路,你凭什么设路障呀?如果你不设路障,我家驴会摔倒吗?它不摔倒会受伤吗?”阿方一气呵成,然后又转身问路障后边排队的大车司机,
“大家伙都给评评理,现在驴受伤了,我们的货也卖不成了,我们这些人的生计也没着落,连饭都吃不上了,大家伙说说,是不是得让这个村子给我们赔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