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件事和他没一点关系,崔二柱说白了也就是他的堂兄弟,对方做的那些丑事反而成为他的笑柄,这让他十分苦恼。
崔二江也跟着抱怨,“崔二柱虐待闺女的事已经传到别的大队,我对象都知道这件事,现在她家里对我特别不满,大舅哥还专门跑来问我是不是重男轻女。”
不管是儿子还是闺女不都是他的种,他怎么可能跟崔二柱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一样?
可偏偏他们是同宗,还是一个姓。
在其他人眼里,就感觉他们整个崔家都是极为重男轻女的人,要是媳妇生了闺女,那绝对往死的折磨,甚至还有人在传千万不能生闺女,不然就会被崔家的人偷偷把孩子给溺死。
搞什么嘛!
崔二柱搞的事凭什么整个崔家一起背锅?
“招弟也是可怜,有这么一个爸和后妈,我先前去大队长家瞧过她,身上是真的留下不少伤痕,瞧着是真可怜。”崔大河又跟着说,“爸,你怎么说也是崔二柱的大伯,要不你去说说?”
崔大伯冷哼一声:“我没说过吗?我就差拎着棍子直接揍人了,可说有用吗?表面上答应的好好的,私底下不还是照打不误?”
他又不是一个冷血的人,怎么说招弟都叫他一声大爷爷,看着小小的她被打的身上到处都是青紫,也不是没上门劝过。
可对方不听他们有什么法子?
难不成真将招弟接回来当自家孩子养着?
要是他们家大富大贵多养一个孩子也没所谓,可现在谁家不是刚刚温饱,总不能饿着自己家的子孙去养其他孩子吧?
“那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吧?”崔二江皱着眉头,“要不把招弟过继出去算了,反正崔二柱不喜欢女儿,想必他也不会在意。”
崔大伯摇了摇头,“崔二柱确实不会在意,但你觉得谁家愿意过继一个孩子过来?难不成过继给你?”
“……”崔二江说不出话来。
要是让他时不时给招弟一口饭吃,他也不是不能做到。
以前不也是这样?
每回遇到招弟,看着她饿肚子的样子就觉得可怜,也会将自己的口粮省一部分给她。
可真让他去收养,那他肯定迟疑。
养一个孩子可不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更何况他马上就要结婚,对象家要是知道他多了一个闺女,这门婚事怕是不了了之了。
崔大伯敲了敲烟杆子,“行了,过两天我再去他们家一趟,就算没用也确实得说一说。”
就在这时,六子婶一下子冲进屋,大喊了一声:“老头子,有大好事呀!”
崔大伯被吓了一跳,没好气的对自己老伴道:“老婆子,你吓我一跳。”
六子婶没马上说什么好事,而是先将院子的大门给关上,这才小声的开口:“你们知道镇上的厂子都会外派一些手工活吗?”
“这有什么稀罕的?咱们大队不也有吗。”
因为大队长的缘故,他能从玩具厂接一些手工活回来,专门给大队里一些贫困户增加收入来源。
也使得这些人抗过了最艰难的那几年。
六子婶又问道,“那你们知道有一些厂子会临时招聘一批工人吗?”
崔大伯对这个不太了解,“临时工?大队长的小儿子不就是玩具厂的临时工吗?”
“妈说的应该不是临时工。”崔二江倒是了解这些,因为临近婚期,想着过不久就会结婚生子,这肩膀上的压力多少都会有些重。
除了在大队干活挣工分之外,他也在打听有没有其他来钱的工作。
这一打听还真有。
要么是挖渠要么是挖矿,前者累的要死、后者是冒着生命危险下矿。
还有一种就是镇上的厂子在忙碌期间会招聘一批临时工。
也算不上正经的临时工,就相当于是短时工。
干几天活拿钱就走人,也不一定有下次。
崔二江解释着:“我未来大舅子的好兄弟就干过这种短时工,一天三五毛钱,最长的一次干了一个月的活,拿到手的工资其实和临时工没什么差别。”
“这么好?”崔大河听的一脸羡慕。
崔二江苦笑道:“好是好,可和咱们有什么关系?镇上那么多没工作的人等着有活干,这种活又哪里轮得到咱们大队?”
就算有,那也是有门路的社员。
就跟他大舅子的好兄弟一样,也是因为自己姐夫是厂子里的工人,帮着占了一个名额。
“谁说轮不到咱们了!”六子婶一巴掌拍下来儿子的后背上,兴奋的不得了:“容知青可厉害了,去了锻造厂几天,就给咱们大队带来一个大好的消息。”
什么好消息?
那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
拉了一批手工活不说,听说还要到了五个短时工的名额。
哪怕这一批只能干二十多天的活,但也能拿到接近十块钱的工资!
再说了,这要是表现的好万一被锻造厂的看重,说不准短时工就能变成临时工了!
听着六子婶这么一说,崔家所有的人都开始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