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霓笑笑,优雅地又为他续上半杯,接着随意地抿了口酒:“今天的事,谢了。”
“没什么值得谢的。”程启敖摇头。
然后就无话可讲了。
两人沉默一阵,程启敖转过头看了迟景霓一眼,眼无声息落到她的唇上,从口袋里掏出烟盒,递给迟景霓。
是在片场她道“不错”的烟,盒子里只剩了一支。迟景霓瞥他一眼,细长的手指取走最后一支烟,叼在嘴里。
他们终于有了点默契。无需再问,程启敖自觉地俯身向前,动作娴熟地为她点烟。
迟景霓慵懒地倚靠在沙发,深吸一口香烟,唇轻启,徐徐吐出烟雾,脸上有点淡淡的笑意,像极了一朵在黑暗中绽放的玫瑰,说不尽的妩媚与妖冶,骨子里都是那些花瓶角色里泡过的风情。
程启敖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初无数大导爱用她:这个圈子不缺漂亮女人,但带着故事感的漂亮女人总是格外捉人。迟景霓的眼睛里有故事,她像是爱过很多人,走了很多路才来到这里,那是一片沼泽,一片覆着迷雾的荒原,也像是……一双钩子。
他心下一动,探过身,靠得离她极近,近得能呼吸女人的鼻息,然后取下她嘴里的烟,烟尾有一圈口红的印记,程启敖垂眸看了一眼,含了进去。
他做这些,迟景霓便看着。
薄荷爆珠,入口连着鼻腔都是一片冰凉,程启敖缓缓吐烟,抬眼道:“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