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靳劼喊她姐姐,而产生的错觉。
真是苏建华那倒霉玩意从申城过来了。
至于他说的因为太想她,才过来看她这种鬼话,苏姚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要说对靳劼是审视,那对原身那个狼心狗肺的亲弟弟,苏姚则是厌恶。把家中姐妹付出当作理所当然,从来没有任何感激之情,身上半点孝悌之心都无。
这种人,苏姚很难当成亲人。
周言安以为会在苏姚脸上看到高兴的表情,但没有。
苏姚脸上没有丝毫的笑意,她眉头紧皱,“你过来我这边,姐很高兴。但你从来没有离家这么远,你也不想想,遇到坏人怎么办,遇到危险你让爸妈怎么办。”
没人知道苏姚是怀着怎样的恶心,说出这样一段话。
“我知道你就是小孩脾气,你过来让我看上一眼就够了,你也是有工作的人,请假时间太长不好,你那位置多少人都等着你出错。”
苏姚把他一个普通的保卫科,愣是形容的跟个厂长似的。不过她这次错误估计了形势,只听人家说,“不用请假,我不用去上班。”
这是嘛意思。
怎么就不用去上班了。
他倒是也知道难以启齿,小声说道,“被开除了。”
这下苏姚忍不住震惊了,你才上班半年的时间,你就被开除了。
这是七十年代的国营厂子,就跟后世的编制有得一拼,进入了就是铁饭碗,在国企倒闭浪潮之前,那真是个铁饭碗。因为很少开除员工,没有极特殊的情况下,能在厂里一直到退休的。
在这样的情况下,能被开除,真是人才啊。
险些把你姐姐逼死,就为了要这一个位置,然后现在上班半年就被开除了。
许是苏姚的色过于震惊,他告状一般的说,“还不是车大海到处撩拨小姑娘,把人给得罪了,人家家里找上门,这一群每种的东西,让我当了那个替罪羊。”
觉得苏姚是家里最疼他的那个,苏建华巴巴地又说,“姐,幸亏你当时没跟你在一起,他也忒不是个东西了。”
苏姚心里冷笑,急着把你姐献出去和亲的时候,你那话可不是这样说的。
虽然是姐弟俩谈话,没有周言安插话的份,他只在一旁站着偷听,这一听苏建华话里的意思不得了,这个车大海又是哪根葱。
苏姚樱唇微微勾起,“你当时可是觉得他是良配。”
苏建华觉得他姐好像变了,以前在外面受了委屈,他姐可是不管是谁的错,都会站在他这边。
于是苏建华也带了气,“也不能这么说,要是你当时跟他结婚,就像妈说的,如果你嫁给他,他不在外面逗弄女同志,我也不会被厂里给开除了。就算是发生了一样的情况,我是他小舅子,要开除的那人也不一定是我。”
苏姚觉得,这小子还真是不会看眉眼高低,当着正牌姐夫的面上,说如果她姐嫁给别人怎么办。周团长不是出了名的坏脾气,这时候不应该教他怎么做人吗?
于是她侧头给了周言安一个眼,用她的话来讲就是,该干嘛干嘛,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
周言安心里当然觉得这小舅子说话不好听,不过他小舅子这东西又不需要天天相处,即便是有诸多意见,看在媳妇的面子上,也就稍微忍耐一下。就算是品行不好,有老丈人丈母娘,还有他媳妇这个当姐姐的,那也轮不到他这个外姓的姐夫。
于是在接收到苏姚的目光以后,周言安就说,“我去供销社,你们姐弟俩先聊。”
十分懂事地给两人留出空间,不在一旁打扰以至于影响姐弟私房话。
苏姚:淦!这人怎么突然这么笨。
正常弟弟第一次来到姐姐姐夫家,都略微有些约束,就怕有哪一点做得不到位的地方会影响姐姐姐夫的感情,苏建华就没有半点不自然,跟在自家一样。
在吃饭的时候,苏姚就知道了,这小子在家里过得不顺心,但为什么会想到来顺城这边。
感情是苟书峰的功劳。
“我遇到了你从前的对象,就姓苟的那个,他跟我说在首都火车站遇到了你和周团长,我这就想着过来看看。”
周言安在心里哦了一声,原来那男的是他媳妇的前对象。
苏姚离开家的时候没有给苏家人兵团这边的地址,但是耐不住人家会找啊。
结婚需要政审,那是在居委会盖的证明,苏建华找到居委会,要到了这边的地址,就这样一路找过来。
苏建华还挺骄傲,感觉自己很厉害,从申城到兵团几千公里,中途没有迷路或者是走岔路的情况出现。
苏姚这脑仁嗡嗡的,就是觉得很离谱,这么远的一条路,他怎么过来的这么顺利。
而且门外的战士怎么就把人给放进来。
饭后,各回各屋。
周言安看到苏姚一直木着脸,就问,“怎么了?”
她肯定不能说,我不想叫自己亲弟弟来家里。
苏姚于是说,“我觉得门外站岗的小战士可能需要再培训一下,怎么能不按照规章进程就直接把人给放进来。就得让人过去领,不然把特务放进来怎么办?”
“你不在家,小许找到了我办公室,我记得你跟人说过建华这名字,应该是你亲戚,就把人带了进来。”
感情是你把敌人给带到这里来的。
一直垂在身侧的粉拳突然就硬了,而且有点手痒怎么破。
也得怪她,怎么定在今天出门。
如果她在家的话,听到自称是她弟弟的人上门,好吧,就算她在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