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重要。”萧泽楷対梦卿卿的背影,一只手缓缓靠近心脏,“你的命,対我很重要。”
“殿下!?”
萧泽楷头昏脑胀的倒下去,程述白从暗处出来,稳当的接住。
眼同样看向梦卿卿离开的方向。
***
萧熹微独自一人坐在偏殿。头上繁重的首饰尽数褪去。只剩一简朴的木簪子。此时此刻倒是有些符合年龄的温柔。
如同褪去了野性的野兽,在暗处匍匐。等待着,再次苏醒的时机。
“臣女给陛下请安。”
“起来吧。”萧熹微眼没在她身上。反而盯着一虎头娃娃看。
“不知陛下唤臣女何事?”
萧熹微道:“一个人无聊,找你说说话。”
梦卿卿刚刚出狱,身上重伤难行。萧熹微这个时候让她回来,决计不会是让她说说话如此简单。经历如此多事儿,她也不是个傻子。这宫里面每一个人的话,都不可信。
“陛下想说什么?”
“孤知道你很急迫,许多事你都不明白。不过孤想,你此时此刻更多的,是想让孤放你回太傅府去,而不是在宫里。”
萧熹微说得対。真相太过于扑朔迷离。梦卿卿不想知道。越靠近,就会不由自主被牵扯进去。就会被迫成为棋子,亦或是成为推手。无论是成为什么,梦卿卿都不想被同化。
她只是个平平无的人,莫名其妙来了这里。莫名其妙被卷进来。她不是这里的人。她就是一过客。
她只是想回家。过回她自己的日子。
萧熹微摸着那虎头娃娃,虎头娃娃样式有些老套,针脚也不算很好,可虽是如此,却还是看得出来,制作之人是用了心的。
“太晚了。局开始了。谁都离不开了。所以,听嘛?”
“陛下如此说。臣女还能不听嘛?”
萧熹微把虎头娃娃抱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抚着。
“是右相。他要杀孤。”
这个猜测不出乎梦卿卿的意料,不过右相也应该不是真的想杀萧熹微。如果要杀,几十年前,萧熹微在那场宫变中,就应当死了。怎么能坐上皇帝的位置。
再者说,盛乐衍是萧熹微唯一有名义的大君。倘若萧熹微有喜,就是合理的继承人……
等等,右相要杀的,不是萧熹微的话,那就只能是——萧泽楷。
“你很聪明。”
萧熹微同萧泽楷眉目间很是相像。被相似两人,同一晚上都说了她聪明。这话可不太好。
“多谢陛下夸赞。”
“那杯毒药,原本应当是给陛下的吧?”梦卿卿道。其实萧熹微一开始就告诉她了。萧熹微说。“他要杀孤”。可右相不可能杀她。这句话就是个矛盾点。可萧熹微没有说这是谎话。所以,只能是一开始,这副药就是给了萧熹微。而后有人给萧泽楷放出了消息。
救不救你阿姐。
“対。也不対。”萧熹微继续引导。“还有人。”
梦卿卿继续思考,现如今捋清楚人物关系。可还能有谁呢?冒姑姑的旨意是萧熹微亲自下的。
“侍书,你的眼睛不够敞亮。”
萧熹微把虎头娃娃放在面前的案桌上。“可到这里,也就可以。侍书。不要搞得太明白。也不要太不明白。你要知道,你要靠近何人,依靠何人,対付何人。”
这话给了梦卿卿提示。萧熹微当然不会因为她是自己未过门的弟媳来好心提醒她。毕竟那个给萧泽楷的信息没准就是她透漏的。所以,只能是一个——她背后的太傅。
她的父亲虽不是什么大官。可声望很大。大到右相一直动他不得。也算是唯一可以拉拢的。
萧熹微要的,是梦府和她一心。她在培养自己的势力。她在谋划着,颠覆这个朝堂。
可……她不是把盛乐衍放在心尖尖上。动了右相,盛乐衍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她。一个人态可以作假。习惯可以作假。唯独眼不会。这也是梦卿卿相信萧熹微说的话的原因。萧熹微是真的対盛乐衍不同。
所以,这两人拿的是虐恋情深剧本?我爱你,但我杀你全家,不过你还是得呆在我身边。
哦吼!必为怨偶。这样发展下去,必定一死一生啊。
梦卿卿出言提醒,“陛下,大君他……”
“无事。”萧熹微道:“侍书啊。顾好自己。”
梦卿卿笑笑,的确人家的情感问题,的确同她无甚关系。毕竟自己都身陷囹圄,无法逃脱。
不知为何,看着萧熹微抱着那虎头娃娃,梦卿卿凭空生出一种她很悲伤的感觉来。
“陛下,很难过于冒姑姑的死吧。”梦卿卿出口。如今二人坦诚相待。萧熹微不会杀她。至少现在,她们两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人都会死的。”萧熹微眼眸一暗,“孤不在乎。”
梦卿卿道:“救不了嘛?”
“她自己的错。不得不死。”萧熹微彻底放下虎头娃娃,“你就在这里吧。去休息。太医一会过来给你看伤。毕竟倘若你死了。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