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家姑娘目前很有可能有孕在身,可不能冒险。
虞念见琥珀端着水盆急匆匆赶过来,当下不由道:“我又不是那琉璃,哪有那般娇贵,还有,你自己也得注意脚下才是。”
虞念瞧着琥珀刚刚脚下都打了下滑,还好很快稳住了,若不然准得摔上一跤了。
“谢姑娘关心,奴婢定也会多加小心的,姑娘和郎君先洗漱吧,我去厨房里跟于娘子说一声,让于娘子一会儿盛饭时多盛上一些。”琥珀听到自家姑娘关心的话,笑着应道。
“嗯。”虞念点头。
待用过了早膳,也便到了陆臻去上值的时间了。
好在如今陆臻的官职品级还比较低,不过是正七品,还达不到要上早朝的级别,所以这会儿才能每日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起,卯时末也就是早上七点前,抵达翰林院点卯即可。
而正六品及以上的文武大臣们,平日里自然也是,只需卯时末前,抵达官署点卯即可。
但大魏定例,五天一朝,每逢有早朝的日子或者是圣上临时宣召,那么朝臣们就需要在寅时,也就是凌晨三点左右便要起身了,若是住所离宫城再远上些的,那么起的可能还要再早上一些。
因为卯时,也就是早上五点的时候,朝会便要开始了。
而在朝会开始之前,朝臣们便需列好阵形,在宫门口等候了。
像是今日,虽不是惯例常朝的日子,但这大雪从昨日上午一直下到今天早上还未停止,圣上肯定会临时召开早朝,召集文武大臣,商议此次雪灾应对之事的。
陆臻用完早膳,便出发了,想也知道,今日路上定不似平常好走。
待于叔赶着马车送了陆臻回来,虞念赶忙问了下于叔外面的情况。
“姑娘,外面街上的灯笼都亮了起来,有朝廷派出的兵士们在除雪,路上倒是还好走些。”
“路边的杨柳,也有不少是被雪给压断了的,好在有士兵们一路清理着路上拦着的树枝,这才没将路堵住。”
“还有,往常这个时候,街边卖早点的摊子都支开来卖了,今日都没见着几家。”
“我送了郎君回来时,还碰见有一位大人乘的马车都让路边的枯枝给砸中了呢。”说到这儿,于叔一脸感慨。
“啊?还有这事儿?那那位大人没事吧?”
于娘子还有珍珠和琥珀也都在一旁听着,听得于叔此言,不由得惊呼出声。
“瞧着倒像是没事,街边清理积雪开路的士兵们瞧见后,也都赶过去帮忙了,我见那大人下了马车后,像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倒没伤着。”于叔憨憨道。
“那还好。”
“在咱们临阳府,何曾见过这般大的雪啊。”于娘子感慨。
“就是,不说这般大的雪,便是连一场小雪也难见,往往都是还没在地面上铺开呢,便化成了水。”珍珠听于娘子这般道,也是感慨。
“那于叔,外面街面上的房屋什么的可还好?”虞念听了于叔这话,感觉外面的情况不是很乐观。
“大部分都安好,听说有不少人家半夜便起来搭着梯子去屋顶扫雪了,也有几家的房屋被雪给压塌了部分房梁,倒不知有没有人受伤了?”于叔见虞念问起,忙答道。
这些有一部分是他瞧见的,有一部分是在送陆臻去翰林院时,在门口碰见别家小厮相互交流的。
“还是希望这场雪,早些停吧。”听了于叔的话,虞念瞧了眼外面天色,天色已然渐渐亮了起来,不由盼着道。
连京城的屋舍都有被积雪给压塌了的,那周边村镇的情况肯定会更甚。
“肯定会的,姑娘。”
琥珀见虞念担心,开口安慰。
“是啊,姑娘,您瞧!今日的天色可比昨日黑沉沉的亮多了,想来这场雪也快下到了尽头。”珍珠指着外面的天色对虞念道。
待到了晌午的时候,这场整整下了一天一夜还要再多些的雪终于停了下来。
于叔和小石头隔上一个时辰便去院中扫一次雪,待到雪停时,院子里的雪已经堆成了三座小山。
好在院子里的路是彻底清理了出来,只余青石缝隙里还残留着点积雪,只待太阳一出,便能消融。
“姑娘,您瞧,太阳出来了!可真好,咱们都有好几日没见着太阳了。”
闲来无事,珍珠和琥珀还有于娘子正在屋中做着些绣活儿,虞念也有一搭没一搭的绣着件帕子。
大件什么的她是没指望了,但是像是帕子、荷包之类的小件,在上面绣绣花、绣绣草什么的,虞念还是可以的。
这会儿听到珍珠这话,又见屋内果然亮堂了起来,不由也高兴了起来。
放下手中绣着的帕子,便要往外出去瞧瞧。
还是被琥珀给拉了一把,制止住了:“姑娘,您好歹记得披上件披风再出去。”
“屋里烧着炭暖和,外面可还刮着风呢,您这么一热一冷的,若是着了凉,可怎么办?”
“好,我的小管家婆,我刚刚也是一时高兴,高兴的忘了,我这就穿上!”
虞念听到琥珀这话,再看琥珀脸上无奈的色,不由得赶忙应好。
于娘子最是稳重,这会儿听着几人的话也只是笑着,直到手中的绣活儿绣完最后一针,这才笑道:“姑娘自己还像个小孩儿似的,若是之后有了小郎君或者小娘子,可要怎么办啊。”
虞念一边在琥珀的服侍下将披风穿戴好,一边笑着回于娘子道:“这不是还有于娘子嘛,何况,这都是还没影儿的事呢,不急。”
虞念抬头任琥珀将自己的披风系带系好,又接过珍珠递过来的手炉,任琥珀上下左右的打量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遗漏了,这才欢喜的掀开门帘,走进院子里。
这会儿大概是下午一两点钟的模样,太阳已经稍微往西去了点,虞念以手遮眼,瞧了瞧太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