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夫……军营……这么……这么远的……吗?”邵子瑞牙齿打颤地问道。
“谁说我们现在要去军营?今日将士们在湖边打鱼,我带你去看热闹。”
杨钺递给他一个水壶,里面是温热的羊奶,“快喝!以后无论何时记得先把肚子填饱,士兵不吃饱哪有力气训练和打仗?”
邵子瑞嘀咕:“还不是您催的急。”
“哼,等进了军营你就知道了,没人会等你吃饭,大家都是抢食的,慢一步你就等着饿肚子吧!”
杨钺分给他一块肉饼,邵子瑞眼睛放光,大口大口塞进嘴里。
“太好吃了!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肉饼!”他吃完一块还想要,可是杨钺不给了,“这是你姐姐单独给我做的,给你一块已经是看在你姓邵的份上了。”
邵子瑞明明看到他的油纸包里有一摞,
没想到他如此小气,更可恶的是,他二姐竟然只给姐夫烙饼,难道弟弟就不是人了吗?
杨钺用力敲了他一记,笑骂道:“谁让你起的晚,原本你是能吃到肉饼的。”
休息了一刻钟,杨钺把剩下的食物装好,起身招呼大家上马,“走!”
将军府外,许主簿冻得满脸通红,他夫人拿把伞撑在他头顶上,可是风雪太大了,伞没一会儿就被吹散架了。
“老爷,咱们回去吧,这样跪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咱们回去再想办法吧!”许夫人按照邵芸琅的提示回家后就与丈夫说了那件事。
她以为丈夫会去官府自首,结果对方出门了一整夜,回来后拉着她跑来将军府求见将军夫人。
按许主簿的想法,那位将军夫人既然肯跟他婆娘示好,说不定是看他家婆娘纯善,或许卖卖惨能有不一样的结果。
他怎么能跑去自首呢?就算功过相抵,他的官位肯定也要保不住了。
但结果出乎意料,他们连将军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该死!你不是说将军夫人对你很客气吗?”许主簿咆哮道。
“是……是很客气啊,夫人温柔美丽,对谁都很客气。”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你怎么不去死?浪费我的时间!”许主簿起身踉跄着离开,但还没走几步,身后将军府的大门打开,几个护卫气势汹汹地冲了出来。
他们径直冲向许主簿,不等他开口就将人制住,直接抬着跑了。
许
夫人惊慌失措地喊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快放开我家老爷!”
长戟拦下许夫人,冷声说:“许夫人,您是不是没按我家夫人吩咐的办?”
许夫人眼闪躲,不安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您请回吧。”
长戟和长戈亲自押着许主簿去府衙,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不直接将他拿下,而是要迂回地送他去衙门受审。
府衙里,所有的书吏都在翻阅档案,查找三年前来锦州城落户的外地人。
赵知州坐在一旁喝茶,师爷来问他,“大人,那个姓胡的小子要审吗?咱们从何处入手查这个下毒的案子?”
赵知州重重地放下茶杯说:“查个屁!杨将军遇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哪有那么好查,衙门的牢狱里还住着那么多嫌犯,随便找一个推出去定罪就是了。”
“这……会不会被杨将军识破啊,那位可不是好糊弄的主。”
赵知州想了想,最终做了个决定,“那就把那姓胡的厨子推出去,就说他是从小被塞进赵府的奸细,一直在寻找机会偷窃官府机密,正巧被送到将军府,他可不就暴露了?”
师爷心想,这个结论总比随便找个替死鬼强,就是可惜了那个厨子。
不过也就是一个厨子而已,还是赵家养大的,是时候报恩了。
“那就不查了?”
“查还是要查的,不过要关起门来查,那个什么汤里为什么会有毒?什么时候下的?先排查府里
可别真有一条毒蛇藏在家里,那才可怕。”
“是,那属下先去知会夫人一声,让府里先查起来。”
“嗯。”
这时候,有衙役惊慌失措地跑进来汇报,“大人……门外……杨将军的家将押着许主簿来了,说是投案。”
赵知州一点不意外,“老许啊,看来这次是保不住他咯。”
赵知州起身迎出去,果然看到杨家的两名管事押着许主簿进来。
这二人他不熟悉,但听说是从小贴身伺候杨钺的,如今被留在府里保护那位夫人,可见杨钺对他夫人的看重。
长戈将人丢在地上,同时把证据交给赵大人,“这位许主簿乃是刺客同伙,证据确凿,还请赵大人早日定案。”
许主簿忙大喊:“大人,下官冤枉啊,下官怎么可能是刺客同伙?下官是被诬陷的!”
赵知州先看了对方送来的证据,确实没什么可辩驳的,就连许主簿偷窃的过程都描述的十分清楚。
“老许啊,你糊涂!”赵知州将证据甩到他脸上,叹气道:“看在咱们往日的交情上就不动刑了,你自己交代吧。”
“赵大人……下官交代什么啊?下官只是被那个女刺客迷了心智,可当时哪知道她是个刺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