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起案子杨钺再清楚不过,人都是死在他手里的,甚至就连定案的凶手也是他一手促成的。
第一个案子的凶手被认定是某个杀手组织的职业杀手,为财杀人,朝廷的悬赏通缉都挂了好几年了。
第二个案子的凶手是魏仁怀,一个死人,还是有过交集的死人,太适合做替罪羔羊了。
三皇子摇头说:“呈上去的卷宗确实是结案了,只是疑点还是颇多,而且因为这件事,大理寺得罪了四皇弟,黄大人很不安。”
杨钺突然就明白他把自己叫进来的用意了,这是想让他做和事佬啊,三皇子怎么会以为他会帮忙?
第章 我想挖三皇子的墙脚啊
他自顾自地喝着茶,并不接话,三皇子略显尴尬,咳嗽一声说:“六郎你跟四皇弟关系好,可否帮忙说和说和,此事黄大人也是不得已,反正那魏仁怀也不是完全无辜,用一个死人交差是最好的方案。”
杨钺拍着桌子哈哈大笑,“哈哈哈……我今天才知道,原来所谓的破案高手是这么来的,三皇子……你亏不亏心?”
“放肆!”乔家几兄弟纷纷拍案而起,围着杨钺怒视着他。
杨钺翘起二郎腿,吊儿郎当的模样实在欠揍,语气就更欠扁了,他说:“别一副理亏的模样,你们加起来也打不过我,我说的难道不是实话?”
他站起来,弹了弹衣袖,对在场的人说:“我与四皇子不熟,和事佬找我不合适,如果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三皇子听到前半句面上一喜,拦着人说:“六郎可能对我有些误会,经我手的案子绝对没有糊涂结案的,这两起案子我也参与过,确实很难找到凶手。”
杨钺心道:废话!凶手就站在你们前面啊!
“其实要我说,东辽使臣死就死了,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死一个使臣算什么?还非得给什么交代,有本事,让他们战场上找我们要交代!”
“哼,你说的容易,你父兄在战场上杀敌,九死一生,你就只知道在这京城吃喝玩乐!”乔三郎愤怒地指责道。
杨钺无语地看着他,“原来你知道那是我父兄啊,我杨钺好歹姓杨,心安理得地享受家族庇佑,你乔宴平又凭什么在这京城享福呢?午夜梦回,想起死在边疆的战士,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你……”
“我什么我?我说错了?你们这些世家子弟,既不是文臣也不是武将,对国家毫无贡献,凭什么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喝酒聊天啊?乔三郎,我要是你,都得羞愧地上吊自尽了。”
“好好!今天不打一场,我就不姓乔!”乔三郎撸起袖子朝杨钺扑过去,两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三皇子见状,忙让滕安之将二人拉开,他明明是想拉拢杨钺的,怎么最后变成这样了呢?
滕安之一把抱住乔三郎将人丢出包厢,又拦着杨钺,作揖道:“杨小爷消消气,乔三公子一介书生口无遮拦,打也打不过您,多没意思。”
“那你跟我打?”杨钺抬着下巴斜眼看他。
“这……我认输,我怎么打得过您啊,不如我们去赌坊玩几把?”
杨钺整理了一下弄乱的衣裳,冷哼道:“冲着你这些年的关照,我今天就不与他计较,下回再敢瞎叨叨,我一定打落他的牙!”
乔三郎在门外大喊:“杨钺!你别嚣张!总有你落难的时候!”
“闭嘴!”三皇子皱眉呵斥了一句,这话他听了都受不了,何况是脾气急躁的杨钺。
杨钺却没动怒,勾着滕安之的肩膀说:“走走走,我还是和滕五爷比较合得来,我们自个玩去,不带他们。”
滕安之朝三皇子他们拱拱手,带着杨钺下楼去了。
等出了酒楼,杨钺松开滕安之,又恢复了翩翩公子的气度。
他近来偏爱浅色衣裳,一个流氓偏要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着实骗了不少行人,等认出他就是杨六郎,一个个恨不得把眼睛挖出来。
真是太瞎了。
滕安之见他收放自如,笑得开怀,“杨小爷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过奖,滕五爷也不赖,比刚才里面那几个顺眼多了。”
滕安之也道了声“过奖”,“乔三公子心直口快,心肠不坏的,您多交往就知道了。”
“大可不必,我杨钺结交朋友还用剖开他的肚子看看他的肠子是白的还是黑的吗?我看得顺眼就行。”
滕安之居然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这世上能活的肆意的人并不多,杨钺确实有这样的资本。
走到半路,杨钺的随从回来了,附在他耳边说了句话,杨钺皱了皱眉,对身后的长戈说:“你去安排一下,老套路。”
长戈接收了一下信息,然后转身去安排了。
他家少爷还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接近邵二姑娘的机会啊。
杨钺和滕安之去了赌坊,两人同时出现在这里是最不起眼的,谁都知道杨六郎爱赌,而且就喜欢顺兴赌坊。
滕安之昨夜刚收到消息,第一批粮食已经到码头了,他才知道杨钺不知道从什么渠道真弄到了二十万石粮食,光运到码头都需要一番功夫。
他是真的要对杨钺刮目相看了。
“青州并不是什么粮食大户,杨小爷怎么会从那里运粮出来?”
杨钺凑到他面前,小声说:“青州是大皇子的封地啊,我实话告诉你,我的粮食都是从大皇子的粮仓里偷出来的。”
滕安之愣住了,这话是开玩笑的吧?肯定是开玩笑的。
“呵,呵呵……杨小爷真幽默。”
杨钺知道他不会信,嬉皮笑脸地说:“大皇子一时半刻可能反应不过来,但很快他就会知道自己的储备粮被偷了,你猜,他会不会查到是我们偷偷运走了他的粮食啊?”
滕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