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邵芸琅会赢。
这是个不同寻常的女子。
她笑着说:“母亲,您说的不对,我赌大庆的队伍会赢。”
梁氏礼貌性地冲谢灵之笑笑,“谢姑娘心地真好。”
杨钺立即安排人换马,然后对四名队员说:“别自顾清高了,再温柔下去我们就要被北凉人当猴耍了。”
对面哈莫笑得格外大声,嚣张地朝杨钺比划了个鄙夷的手势,杨钺叹了口气,驱使着马儿上前,手里的球棍突然往前一伸,抵在哈莫的胸口上。
他笑了笑,“不要急,小爷这就来领教领教你们的野蛮打法。”
大庆打马球自有一套规矩,但这套规矩西凉人不用,因此,邵宛卿如果带着人上场也只有挨打的份。
杨钺的四名队员武功都不弱,而且还都是和他玩在一起的,最擅长的打法是流氓打法。
也就是,他们很擅长制造混乱,别人打他们的马腿,他就拿鞭炮炸了人家的马尾,别人敲他们的手脚,他们就能往对方的马眼睛洒辣椒粉。
别人跟你比狠,你可以跟别人比无赖啊。
看台上唏嘘声不断,但看到杨钺将球打进洞里,观众席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各进一个球,看这样子,西凉想赢也没那么容易啊!”
“哈哈哈哈!这种比赛还真得杨六郎这种人才行,打的真他娘解气!”
“就是,西凉人不要脸,我们就比他们更不要脸!”
但也有些老大人不这么认为,“我们大庆乃礼仪之邦,如何能这般无赖,太丢人了!”
武侯今日也坐在看台上,他一会儿还得给两个孙女呐喊助威,听到这位大学士的言论,反驳道:“战场上能赢就行,谁管礼义廉耻啊?命都要没了,面子有那么重要吗?”
“但这只是一场马球赛。”
“一样的一样的,这是与西凉人的比赛,输了才叫丢人。”
“哼,老侯爷是自信自家孙女有本事赢那西凉公主了?”对方咄咄逼人地问道。
老侯爷假装没听到,竖起耳朵问:“吕大人,您刚才说什么?本侯耳背听不清。”
谢渊就坐在附近,听到这二位的对话忍不住笑起来。
武侯府能有今天,这位老侯爷居功至伟,不仅依靠他打仗的本事,还有他为人处事的通透。
“呀,西凉人怎么内讧起来了?”有人喊了一声。
谢渊看到那名叫哈莫的西凉人突然一脚踹向队友的马腹,用西凉话骂了一句什么,而后对方将球棍一挥,气势汹汹地朝哈莫打去。
杨钺吹了声口哨,给队友使了个眼色,五个人速度配合传球、进球一气呵成。
“咚咚咚……”鼓声响起,第一场比赛结束,大庆暂时领先一个球,杨钺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迎。
他朝哈莫走去,用西凉话说了一句:“哈将军,你连自己的兵都指挥不动,这个领队的位置换人来当得了。”
说完大笑着离开,哈莫愤怒地后退一步,对那人说:“别胡闹了,要是输了比赛,我就杀了你!”
第0章 必胜
第二轮开始,杨钺等人的战术没能发挥作用,对方的速度开始变快,往往他们这边的小动作还没开始,对方就已经强行突破阻碍。
对方轻易进了一个球,比分平了。
杨钺挥舞着球棍,眯着眼睛看向洋洋得意的哈莫,对队友们说:“得换战术了,还记得我们以前冬日冰嬉时最喜欢用的战术吗?”
“那个能行?”
“先试试,这一局就算不能赢也不能输太多,否则我们第三轮就追不回来了。”
“好!”四名队员骑着马儿快速向四个方位奔跑开,然后他们每人从腰间抽出一条绳索,然后同时发力,甩着绳索冲向对手,而负责开球的杨钺则独自一人带着球进攻。
哈莫用球棍挡开一条绳索,正准备去拦截杨钺,然后发现马腿被绳索套住了,马儿发出不耐烦地嘶叫声。
趁着这点空档,杨钺已经带着球迅速从哈莫身旁跑过,前面又出现一人,正是与哈莫不和的图阿朵。
杨钺高高举起球棍,对方倒挂在马背上,伸手去够球,就在这时,杨钺的袖子里射出一枚细针,针细如牛毛,远在看台上的观众根本无法发现。
细针射入图阿朵的胳膊里,他只觉得蚂蚁咬了一口似的疼,疼过之后再摸胳膊却安然无恙。
杨钺的马儿嘶吼着高高抬起前蹄,他整个人挂在马脖子上,两条腿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松开一只手,伸出球棍将地上的球勾起来,再顺势跳回马背上站着,抬头看向慢慢落下的球,与图阿朵同时从马背上跳起来,两人的球棍在半空中碰撞到一起。
图阿朵嘴角微扬,用身体朝杨钺撞过去,在他眼里,杨家的这位公子哥弱的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
可没想到杨钺的嘴角也挂着笑容,他身体凌空偏了两寸,伸出脚横扫在图阿朵腰间,一个后空翻,又落回马背上,而那枚落空的球在地上弹跳了几次滚到了一边。
图阿朵只觉得腰上一痛,然后整个人浑身无力,笔直地砸在地上。
杨钺趁机裹起地上的球一路顺利前进,用力将球击进了球洞里。
“咳咳……等等……他作弊……”图阿朵从地上爬起来,扶着腰朝裁判喊道:“大庆这是要欺我西凉无人吗?竟然使诈用毒!”
看台上哗然声一片,用毒是明令禁止的,虽然双方都动用了一些手段,但在没伤及人命的前提下,那些小动作大家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