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林风翟把手机扔在沙发上,照片里的人虽然戴着鸭舌帽,刻意压低了帽沿,但从侧脸能一眼看出是白洛俞,身后跟着个穿黑色卫衣的男生,眉骨上一道疤痕醒目,正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冯九。
“我再问一遍,贺年这件事情跟你有没有关系?!”
客厅里安静的只剩下呼吸声。
白洛俞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看清后眼眸微闪,他不答反问:
“你派人跟踪我?”
这话无异于是承认了,林风翟咬紧后槽牙,他一把攥住白洛俞的手腕,语气像是不可置信:
“你现在怎么变成了这样?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你知不知道这样做会给别人带来多大伤害?!跟卑劣小人有什么区别?”
“我下作?”白洛俞脸白了白,他抬手捂住脸,双肩发抖的笑起来。
“那你现在这样是什么意思,跟我在一起后悔了?”他说着步步紧逼,整个人陷入失重,声音轻微颤抖:
“既然这么深情,当初又怎么会背着贺年跟我搞在一起?你不就是觉得他平庸,没学历没背景配不上你吗?现在他考上了f大,改头换面,你就后悔了?”
“我卑劣,你更恶心!”
林风翟站在原地没开口,像是说不出话,被一块重物砸中心头,因为白洛俞没说错,他曾经用鄙视轻慢的心态践踏贺年的感情,羞于承认自己拧巴,别扭的真心,一错再错。
从当年别有目的接近贺年就错了,因为一句操蛋的玩笑,看着贺年眼底的崇拜和渴望,内心沾沾自喜,得意自己的魅力又嘲讽贺年痴心妄想。
那些事情回想起来,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也没有一天不在后悔。
“我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林风翟怅然若失坐在沙发上。
“洛俞,分手吧,我们两家的合作目前也告一段落,我不想再伪装了。”
白洛俞听出他语气里的决绝,心头猛跳,突然上前抱住林风翟,色哀伤,忍不住泄出哭腔,显出脆弱来。
“风翟,你真的要因为这件事情跟我分手吗?网上的事情根本就是冯九自作主张,不是我指使的,我也是事情出了才知道的……”
白家生意做那么大,为了避税建立不少慈善基金会,虽然每年固定要支出百分之十的基金,但剩下的钱可以投资,同时还能提高公司的信誉跟声望,名利双收。
冯九是被丢弃的孤儿,以前所在的福利院,就是白家资助的,逢年过节白洛俞便会跟着白父做慈善,再买几个新闻热搜炒作。
福利院的条件有限,加上冯九性格孤僻,别的小孩围在一起玩玩具,他一个人坐在角落里看书,寒冷的天气裹着黑色的破旧棉袄,瘪瘪的裤脚露出半个脚脖子,皮肤冻的通红,脚趾几乎没有知觉,生了肿胀的冻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