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实力,也就只有丞相朱崇等寥寥几名文教大贤,可以和他相提并论。01bz.cc他白长空,果真是文教在镐京的一面旗帜,一块响当当的招牌。
胤垣看着这些纷纷出列的文官,嘴角抽了抽。
此情此景,当初他强行封卢旲为天恩侯的时候,也发生过,真是熟悉而难忘的一幕啊!
他不由得怀疑,秘史监的秘档中记载,开国太祖和后面的几位皇帝,朝会之时生杀予夺,一众文武臣子不敢吭声,一切都任凭皇帝乾纲独断的记载,难不成是老祖宗糊弄后世子孙的?
深吸了一口气,胤垣不等下方的臣子们开口,他就笑着点了点头。
“那么,我们先来聊聊第二件事情。”
“昨夜,有狂徒逆党闯入大丞相府,杀戮无数,口口声声清君侧,杀国贼……这是怎么回事啊?”
“他们喊的口号是清君侧,而不是杀昏君,可见这件事情,和我是没多大关系的。”胤垣很奸猾的,抓着‘清君侧’三个字,硬生生将自己从这事情里撇了出去。
“而杀国贼么……”胤垣看着一下子被自己突兀的侧击打得阵脚大乱的臣子们,幽幽道:“国贼,嘿嘿,我的身边,出现了官逼民反的国贼嘿。”
“将近两万逆党,潜入镐京,囤积了无数精良的甲胄、军械,居然直接潜伏在了皇城根下,直逼大丞相府,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这些逆党,怎么进的镐京?哪里来的军械?如何瞒过这么多衙门的耳目,做到这等不可思议的事情的?诸位臣公,谁给我一个交待?”
大丞相朱崇脸色骤然发白。
大殿内,数十名紫袍重臣一个个面色难看的相互使着眼色。
胤垣悠悠道:“另外,还有就是,安平州是什么地方?我似乎,很耳熟。那些逆党说,要为安平州的父老乡亲报仇雪恨。仇从何来?恨从何起?”
“我登基以来,国朝大政,一律沿袭上皇旧规而行,不兴土木,不起战事,不加赋税,不加徭役。十九年来,也算是风调雨顺,政通人和,为何会有人说,要为安平州的父老乡亲……呵呵!”
胤垣手指轻扣龙案:“哪位臣公告诉我,安平州,是什么地方,那里,发生了什么?”
朱崇用力的闭上了眼睛,然后睁开眼,朝着白长空狠狠的看了一眼。
白长空沉吟稍许,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下方一众站出班列的文教官员,就好像退潮的潮水一样,‘哗啦啦’的退了下去,纷纷站回了原位,一个个低头袖手,犹如泥胎木雕一般一声不吭。
胤垣微笑,点头:“那么,还有第三件事情。昨夜逆党袭杀大丞相府,事发突然,原本驻守皇城的一部禁军和羽林军赶去增援,不幸逆党手段妖异。”
乐武走出班列,双手搭在大肚皮上,两行热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陛下,昨夜禁军、羽林军,一共阵亡八万七千余人,重伤三万有余……这笔抚恤金、汤药费,还有损失的军械辎重等等……”
胤垣和乐武同时看向了朱崇。『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朱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缓缓走出班列:“牺牲的将士,自当由户部拨出钱粮,厚加抚恤。一应重伤的将士,也当由户部出钱安顿。此事,陛下和大将军放心就是。”
乐武急忙说道:“抚恤金,今儿下午,就给我送去大将军府!”
朱崇的嘴角直抽抽,缓缓点了点头。
活见鬼了,天子和大将军联手讹诈!
昨夜打了这么久,除了城防军士卒不断赶来增援,后面有卢旲的苍狼骑攻入了大丞相府,又有贾昱带着一部禁军,绝对就只有万人左右攻入了大丞相府增援。
羽林军?
他们有出现么?
一万出头的禁军,而且是大获全胜的禁军,他们怎可能有八万多的阵亡,三万多的重伤?
他朱崇的大丞相府虽然说占地广阔吧,也容不下十几万人在里面打仗好不好?
这个花账,有点丧良心了。
但是朱崇咬牙,认了。
胤垣满意的点头:“昨夜扫平逆党,天恩侯当居首功,他的爵位,我想升一升。”
卢旲低头,向宝座上的天子微微欠身。
朱崇咬着牙,从牙齿缝隙里挤出了几个字:“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胤垣笑得很灿烂:“天恩侯晋为天恩公,就这么定了,这是今天的第四件事情。那么,我们回到第一件事情上来,卢旲救了大丞相府,都能晋升公爵,救了太后和我的卢仚,我封他做天阳公,你们谁赞同,谁反对?”
朱崇抬头,看着胤垣:“陛下,爵位,乃天子恩赏,若天子觉得某人有功,当酬之以爵,臣等绝无异议。安平州一事,臣等当全力办理,给太后、天子,一个完满的答复。”
胤垣看着朱崇:“一定可以办好?”
朱崇肃然应诺:“绝对可以办好。”
胤垣就笑了起来,朝着鱼长乐挥了挥手:“老鱼,拟旨罢。卢旲晋天恩公,卢仚封天阳公。嗯,给卢仚的封赏,重一些,太后和我的性命,可是很值钱的。”
白长空咬着牙,终于忍不住从班列中走出,嘶声道:“陛下,如此一来,卢氏一门三公,简直,简直……”
胤垣目光幽幽的看着白长空,他长叹了一口气:“白……‘副’山长若是羡慕,下次太后和我有性命之忧时,您大可前来救驾呀。”
“立功的,我就封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至于卢氏一门三公……人家立了功劳,还不许我以爵位回报之么?”
“臣子忠于我,视我如父,我就厚待臣子,如待亲子,这是太祖当年说过的话呀。”胤垣突然‘噗嗤’笑了起来:“不过,白……‘副’山长年龄一大把的,想必是不愿意认我做爹的……”
白长空气得面皮发黑,一口血硬生生到了嗓子眼里,又被他吞了回去。
廷仪官差点没疯掉,他瞪大眼,近乎歇斯底里的朗声高呼:“臣,有罪,请天子重罚。”
胤垣抿了抿嘴,摊开了双手:“你无罪,是我失言了。行了,今天朝会,就这么着了。”
“一个月内,安平州的事情,大丞相一定能料理妥当,我是信任大丞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