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精准不过的答案。
这五个字看的兔子下意识地站了起来,座椅被弹开来,在地面摩擦出一道尖锐的声响。她的确有些失态了,下意识出声问:“你怎么会……”
“兔子小姐。”安德烈这次的笑容总算扩大了一些。眼角眉梢都带着那股傲慢的、令人厌烦的贵族气息,几乎是不怎么掩饰地快意大笑起来,“在这个环节中,我就是那个无所不知的明啊。”
安德烈的手指中夹着黑桃,他亲吻了一下牌面,近乎恶劣地道:“你们脑海中所想的东西,我都能看见。”
这一下打击的不仅是兔子。就算是其他玩家,心底也覆上一层阴霾,眼皮微微一突。
……开挂还说出来,太离谱了吧?
眼镜平静地看着眼前一幕,抬了一下镜框。
在这之前,他也以为安德烈的能力是能看到其他玩家的答案。
不是没有往“读心”的层面想,但在这种问答游戏中,拥有读心能力未免太逆天,几乎直接锁定胜局。
结果这场游戏从最开始就在天平的两端放上了不公平的筹码,并且是压倒性的优势。它分配好了赢家属于谁,只是走一个固定的流程。
就算是眼镜,也忍不住对这场游戏产生了些微的愤怒。
没有赢的可能。
在安德烈的挑衅下,兔子的胸膛微微起伏。她沉重地呼吸了几下,反倒了冷静下来,用一种相当冷戾且危险的视线盯住了安德烈。
几乎是咬牙切齿般地宣布了胜利。
“……安德烈答案正确,其他人错误。”
明明从一开始就能展现出他压倒性的优势,让所有玩家失去斗争意志,安德烈却偏偏要装作只是能偷看到其他人答案的模样,设计兔子亲手淘汰了队友。
在那种报复意味极重的目光注视下,安德烈反而很轻松惬意地在椅子上换了个姿势,他搭起腿,笔直的裤型更显示出他身形上的优势,显得无比腰细腿长。
“要给什么惩罚呢……”安德烈似乎还在思考,最后微微一偏头,金色的瞳孔注视着行队,带着不加遮掩的恶意:“你们去别墅外面吹吹风吧?凉快一下,等到这场游戏结束再回来。”
风雪无数次地拍卷着别墅的门窗缝隙,那股寒意更是隔着别墅都要沁入骨髓。
哪里是吹吹风那么简单。
门庭灯光仅仅能照亮外面半米的雪层,谁都不清楚那里面还藏着怎样的怪物。或许受惩者能在游戏结束后及时赶回来,又或许那时候他们已经成为了和雪地融在一处的白骨,谁又说得清楚。
行队站起了身。
他一向不是话很多的人,只是在经过兔子的时候,拍了一下她的肩。
行队垂下了眼,语气很平淡:“一场游戏而已。”
“随便玩。”
行队和阿金离开了别墅,玩家们没亲眼看见两人走出大门的模样,却仿佛都感觉到那股风雪倒灌,宴客厅内一下冷了下来。
安德烈让人从一套牌里取出了黑桃7、黑桃。毕竟现在在场参加游戏的也只有七个人。
他的情绪似乎分毫没有受到影响——或者干脆说是更加高涨了起来,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恶劣笑容。
“继续来玩。”安德烈说,“下一个抽到鬼牌的人,会是谁呢?”
圆桌上的玩家们一时没有动。
面对安德烈这种作弊式的存在,获胜的几率被压低至无。玩家们心底都蓄着火气,甚至想不如早点弃权算了,反正赢不了,还能让正接受惩罚的玩家早点回来。
这场游戏只是彻头彻尾对他们的玩弄。
极其压抑的寂静当中,元欲雪的手伸出,抽出了其中一张卡牌。
光是看着那一双手,其他人的火气就好像莫名被压下去了一些。
“事物的发展是螺旋式上升的过程。”元欲雪突然轻声开口,他说话的声音冷冽却极有节奏感,低声时就像在念诗一样,“这只是必然会发生的曲折之一。”
就算是错误选择,也同样在为正确筛选信息,作为通往胜利的最平凡、基础的基石。没有人能保证不走弯路。
兔子的眼睫轻轻颤抖了一下,元欲雪的音色是听起来很令人舒服的那种,就算她现在心中杂乱,也不妨碍她把这话听进耳朵里。
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元欲雪是在安慰她?
兔子自嘲一咂,不知怎么心底一松。她心思细腻些,面对队友发生意外,就更容易心态失衡,就算是行队不怪她,也很难立即调整过来。
或许说正因为队友不会怪她,所以更加自责。
这时,兔子倒是把那股重负都锁了起来。
别让小新人跟着担心了。
第27章 整蛊游戏
暴露能力后, 安德烈愈加肆无忌惮起来。
他倒是经常被鬼牌抽中回答问题,可从没有哪个问题是能难住他的。
反而安德烈抽到鬼牌后,提问越来越刁钻——
“我用的最顺手的佣人是谁?”
“平常睡在别墅哪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