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钧行的舌尖舔过林云笙颈间飘红的小痣,在他耳边恳求道:“林老师教我,好不好。”
放在之前,陆钧行大概率根本没胆子把这种话说出口。但林云笙好像只花了三个多月就把他彻底惯坏了,陆钧行变得予取予求,小心翼翼又屡次不断地试探着年长者对自己的底线。
但陆钧行也不会让自己真正越界,他的小指勾上林云笙的指尖,静静等待着回应,拒绝或接受,随便哪个都行。
林云笙亲了亲陆钧行的额头:“等你复试过关了再说。”
一番温存后,林云笙把陆钧行赶去浴室里洗澡。
等小孩收拾好自己了,他才拿出最近几天的故事作业,跟陆钧行分析今天的这篇故事与之前的相比,究竟具体好在哪里。
看陆钧行把知识消化得差不多了,林云笙又有针对性地布置了一篇命题故事,让小孩在限定时间内完成。自己则从房间的小盒当中拿来两根一米长的红线,窝进陆钧行暖烘烘的被子里,替他编手绳。
林云笙会的编法不多,都是他刚出精病院,为了能在每次发病时转移注意力学的简单样式。
陆钧行对下午的委屈闭口不提,林云笙是没去追问,但并不代表事情在他这里已经翻篇。
林云笙拿食指和大拇指摸了一圈自己的手腕,估摸着陆钧行的腕骨大小,对折红线,打了一个金刚结做扣头,十指左右交叠,一路编了下去。
两个小时后,椅子滚轮发出响动,陆钧行起身爬上床,把自己的作业纸放到林云笙屈起的两膝上,遮住了上面摊开的书页:“林老师,我写完了。”
林云笙拿起作业纸,把书合上随手放到一边,细细通读完全文,接过陆钧行递来的红笔,在几处地方做了扼要的批注。
果然陆钧行下午的故事能上九十分,是有一些天时地利的玄学在身上,晚上写的这篇虽然也上了八十分,但还是有着比较大的提升空间。
林云笙斟酌着开口:“笼统来讲,考场上的故事写法大多分为两种。”
第一类以时间为依存,比如“国王去世了,接着王妃也去世了”,它主要把起承转合当做写作脉络,让看故事的人明显感受到写作者布局的痕迹。
第二类以因果关系为依存,就会是“国王去世了,接着王妃因悲伤过度也去世了”,它侧重于把情感作为情节支撑点。
林云笙抬头去看陆钧行:“你的写法其实大多时候属于第二类。”
“可你一旦觉察自己想写的情节无法掌控,或者没有笔力去立起人物的时候,你就会用第二类写法写到一半,下意识地跳到第一类写法去躲重点。”
可林云笙也清楚,笔力是需要靠日积月累去完善,不是陆钧行现在能一日促成的东西。
“如果想要在考场上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你之后写故事的时候,就不要再想着我既要凸显某个细节,又要反映某个现象。”林云笙顿了顿,“以你现在的写作水平,只要精而准地把主题表达明确,就能做到最大程度的扬长避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