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修竹清润的嗓音喊道,权当打了个招呼,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被吓得快要昏过去的秦言身上。
“季……大表哥?你怎么来了?”
韩驷看着他一头雾水。
季修竹被他这自来熟的称呼给噎住,他下巴一抬,目光落在秦言身上。
“给我弟弟讨一个公道。”
韩驷以为他是也是想像周霁皓那样,也想对付秦家,刚想说自己一个人就够了,可是却被徐恩茗拉住。
秦言一下子瘫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季修竹,仿佛他是什么恶魔。
季修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轻笑一声:“秦少爷,好久不见了。”
“你!你!是你!”
“言言!”
秦夫人将他抱住,满脸心疼:“怎么了?言言,妈妈在这儿呢!”
季修竹转过身去看向韩驷,平静地说道:“你不就是想知道当初救你的人是谁吗?现在我告诉你,那个人叫周时亦,他是我弟弟,是他从石头底下把你挖了出来。”
韩驷瞳孔骤缩,像是被人猛捶一棒,他一把拉住季修竹,哑声说道:“你……说什么?救我的人……是时亦?”
季修竹微不可及地轻叹一声,目光变得深长:“当年,我父亲为了救下时亦,和边境的甸民起了冲突,他死了,而时亦的情绪也产生了极大的波动……”
那是一段季修竹不愿意回忆的往事,时亦那时候也被周家的人盯上了,苏城也被周家人秘密监视着,他不得不短暂地停留在滇城的一座小村庄里。
刚刚得知父亲去世的季修竹悲痛万分,他听从爷爷的话不远万里去到了那个小村庄,带回父亲的遗体,也看到了当时精有些崩溃的时亦。
他对外界似乎有些许感受了,也隐约知道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就这样守在他父亲的遗体旁,不悲不喜,空洞的眼里默默地落泪。
村里网络不发达,只有收音机能知道外面的消息,周时亦对外人的呼唤也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在收音机里听到了“韩驷”这个名字之后,情绪忽然有了很大的波动。
季修竹发现他不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滇城的天气十里不同天,崎岖的山地更是泥石流与山体滑坡的多发地,再加上附近还有时不时来捣乱的甸民。
哪怕此时再恨周时亦,季修竹还是没有一丝犹豫地去找他,从这座村庄找到那一座村庄。
他从这个山头找到那个山头,直到听村民们说,附近有座山最近来了一个剧组,打算在这里拍摄,里头还有一个当红小生叫韩驷,好像被困在山里了。
季修竹瞬间了然,时亦哪怕对外界无动于衷,可是对与韩驷有关的一切,都格外的敏感。
他迅速往剧组拍摄的那座山跑去,路过甸北边境的时候果然遇到了扰乱的甸民,幸好季修竹随身携带着惯用来解剖动物尸体的美工刀,捅伤了那些人才得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