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亦和周家到底是什么关系?”
“你说呢。”
季修竹淡淡地望向他。
“时亦是七岁时来苏城的,那时候是周家最乱的时候,周家人一个比一个狠心,周霁皓为了算计自己碍事的妹妹,可以用自己的妻子江月慢做诱饵,将她远嫁苏城。”
“前尘因,今日果,他以为那妹妹嫁到苏城,远离自己,一切都安全了,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会对他的儿子下狠手。”
韩驷呼吸一滞:“什么意思。”
“四年前,她从山上跑了下来,看到了正在画画的时亦,很怪,她没有大吼大叫,反而出的平静,我父亲,甚至是所有人都以为她好了。”
“可是只有我知道,她已经支撑不住了,她的眼越平静,心中的恨意越强烈。直到有一天,她告诉我说她给时亦准备了一个礼物,叫我把时亦带过来……”
韩驷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心,声音沙哑极了:“然后呢?”
“然后?”
季修竹似乎在极力地回忆当时的情景,时亦还是那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可是偏偏很喜欢和自己待在一起,就算没有意识,可还是会莫名地依赖自己。
“我自然听母亲的话,把他带过来了。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把他带走,那时候的时亦明明没有意识的,可是,他看向我的眼,空洞又冷漠。”
“带去哪里了。”
韩驷的心口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仿佛空气渗进了毒药一般,让他难以呼吸。
季修竹眼森冷:“甸北。”
甸北?
韩驷瞳孔皱缩,心脏疼得像是被人捏碎一般,甸北那是什么地方啊,环境恶劣,人员笼杂,更是当今世界最大的人口贩卖之地!管不了也没法管,是罪恶滋生的摇篮,犯罪分子聚集的温床。
周绾绾……她竟然!这个疯子!
时亦,他的珍宝,纯洁无瑕如同璞玉一般的人,他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啊!
“后来呢。”
韩驷的声音沙哑极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坐在这里听季修竹说关于时亦的往事,每听一句,都如同刀子一样在他心口划下血淋淋的伤。
他只是听着就这么难受,那亲身经历了一切的时亦呢?
“后来啊,他自然是回来了。”
季修竹语气不悲不喜,甚至还有一点嘲讽一般:“可是我的父亲,却永远留在了甸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