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烬低下头,手指被杜劭的鲜血所沾染,连一点原来的肤色都看不出来,到处都是一片鲜血淋漓的景象。
耳边的所有声音好像都远去了,世界渐渐变得昏暗。
韩烬跪趴在地上,手掌按在杜劭的胸膛前,第一次生出怜悯之情。
他不懂这种情愫,上位者从来就不是他。
韩烬永远是处在下方那个被怜悯的可怜人。永远是懦弱温驯,任由他人拿捏,任由上位者摆布的玩物。
但是这一刻,韩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痛苦和绝望,好像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丢失了。
就在自己亲眼见证面前。
就在乌云蔽日,好不容易拨开日光之际。
韩烬被这种不明的情愫所包绕,喑哑到腹部到胸腔都挤压在一起。声音变得怪异骇人,只能从鼻腔里发出低弱的摩挲声。
小腹彻底绞在一起,生殖腔传来磨人的宫缩。
长时间的刺激和精紧绷,让韩烬不时绷紧腹部,时不时给肚子内部施加压力,坠胀的隐痛也越来越明显。
到现在终于全然崩坍,肚子频频受到外界积压,里面的小宝宝不堪忍受,已经活动不安,不停地抽搐痉挛,出现了早产的征兆。
韩烬的下半身慢慢湿濡,大量的液体从腿间渗出,慢慢洇透裤子,双腿软的连跪都跪不住。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额头的碎发被湿漉黏稠的汗水粘在一起,肩膀还是贴着杜劭的身体,吃力的呜咽喘息。
“我,我不明白......杜劭,杜劭,你为什么......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我,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懂!我,我不明白......”
韩烬无助的颤抖。
海浪剧烈的震荡感和绞尽脑汁的思考,让韩烬头痛欲裂,眼前天旋地转。
太长时间吃不下去东西,胃里空空如也。
酸苦的胆汁从口鼻间喷出,火辣辣的针刺感灼烧着韩烬的喉咙和鼻腔,让他被迫放弃思考,在令人窒息的疼痛中艰难地呼吸。
lph的生命力慢慢消逝。
杜劭在将死之际伸出手,失去聚焦的瞳孔茫然地注视韩烬。
像是已经听不到看不到,失去了对外界的感知。
伸手只是濒死前下意识的动作,因为他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触碰韩烬。
“烬烬......咳,我,我没用......我想要钟既遇,来,来,他是你的,主治医生......我怕你,出,出问题。可是我,对不起......”
“烬烬,别,别忘了我......”
“我不舍,可是我好疼,我真的好疼啊......”
杜劭的脏器受损,让他呛出一口又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