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以为的小声,听在其他人耳内如雷。
花铃和阿猫夸张的笑,孟溪长微微一笑,唯有七星情平静。
陈十有些尴尬的对雷叔喊:“雷叔不要乱说,我哪有狐朋狗友!”
小女妹妹见了他以后,总有些生分,也像小时候那样总是跟他身后喊石头哥哥,可能是太久没见了,雷叔再说他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小女就更跟他生分了!
他抓住雷叔的胳膊,拉着他看七星:“雷叔你快看这是谁?”
他张了张口没有问七星你还认得雷叔吗?答案肯定是不认得。
雷叔这才看向七星,这个女孩子安静的看着他。
雷叔先是茫然旋即眉头一皱,手握紧了爬犁,脱口说:“洛工!”
此言一出,孟溪长和花铃都有些愕然,这个名字是……
“洛工是谁?”阿猫拉着花铃衣袖好问。
陈十回过跺脚将雷叔的脸扳回来对着自己,喊:“雷叔你真是不光耳朵聋,眼也花了!这是小女!燕姑姑的女儿!”
说到这里他瞪着雷叔,嘴巴张大,声音却小下去。
“像燕姑姑!”
小女和燕姑姑被雷叔看到,他的眼一瞬间又变得惊喜,忙转头去看七星。
这次七星看着他微微一笑,说:“雷叔。”
雷叔松开爬犁,上前一步盯着七星左看右看,看得笑容满面眼圈发红连连点头:“是,是,小女,跟小时候一样,跟阿燕长得一模一样!”
说罢急急伸手招呼“快快回家去。”
七星说声好,牵着马跟着他缓步而行。
陈十松口气,其实也不怪雷叔,他当初在白楼镇也是一眼觉得像那姓洛的,所以错过了跟小女相认。
也是怪了,小女明明长得跟姑姑像,但一看她就觉得是那姓洛的。
唉,父女血缘真是没办法!
念头闪过,陈十翻身上马,催马疾驰向前越过雷叔和七星,荡起尘土。
“雷叔,我先去告诉大家小女回来了!”
直接说谁回来了,不跟大家玩什么猜猜这是谁,免得一个又一个喊洛工!
看着陈十疾驰而去,七星跟雷叔疾步而行,花铃孟溪长也都牵着马跟着,孟溪长还伸手抓起地上的爬犁……
他的手一顿。
“怎么了?”阿猫问。
孟溪长拉动爬犁说:“没事,这爬犁很重,但拉着又很轻。”
花铃一笑:“有什么怪吗?”她对前方两人挑眉,“七星小姐的家呢。”
七星小姐这么厉害,她家里的人,就算是个腿脚不灵活的聋子也不会是一般人。
孟溪长笑了,点头:“的确,我们行走江湖的也久闻北堂械师厉害。”
阿猫此时坐在马上问:“洛工是谁?”
刚才看起来大家都知道。
阿猫是小一些,记事的时候墨门已经出事,估计也没人跟她说过,花铃说:“是先前的掌门。”
阿猫哦了声,嘿嘿笑了:“那可见七星姐姐气度不凡,这位大叔一眼就看出她是掌门!”
这样吗?花铃和孟溪长对视一眼,当时他们还觉得怪呢,原来如此啊!
阿猫解了惑就丢开了,在马背上做扬鞭催马的姿势:“驾,驾,去看七星姐姐的老家啦。”
……
……
亲人的回来让整个村落都热闹起来,但这个村子的人不多,且都是老弱病残。
对于孟溪长来说也不怪,当初为皇帝铸器,北堂几乎全部都去了,也几乎全都死在晋地。
这是各处墨门人都有的悲痛,但墨者们也不会沉浸在悲伤中。
就算只有十几人,为了欢迎亲人回来,以及招待同门来客,在村子正中的议事堂燃起了篝火,展开烤架,搬出来自己酿造的酒水,点心,吃吃喝喝说笑。
“别看现在人不多,当年可是人多的很!”陈十伸手比划,“从这里到这里都站满了人,我都挤不进来。”
一个老妇人将烤炉上的兔肉转动,闻言笑说:“你小石头那时候也没资格进门呢!小屁孩子一个!”
阿猫一手一串肉一边吃一边咯咯笑:“小屁孩子!”
陈十对老妇人故作恼怒:“惠婆婆!我现在多大了!”说着又倨傲抬头,“我现在可是北堂堂主!厉害呢!”
惠婆婆撇撇嘴:“厉害什么啊,小女都是掌门了,她还没你大呢!”又嗯了声,“小女小时候就比你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