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拿开。”他面无表情地推周季昂,“要叫你叫,我嗓子眼细,就这么大声。”
也不知道周季昂是不是真吓破胆了,还真就演戏演全套地凑在沈持让的耳朵边,拖着尾音喘了一声。
沈持让颈侧及耳廓都是周季昂的气息。他扭头躲了躲,皱眉道:“你没吃饭?”
叫这么小声。
身体始终提不上劲儿,人一旦放松,合上眼就会睡着。沈持让一开始经紧绷着还能坚持,后来屋外一时半会儿没了异响,在药物的作用下,他撑了没多久就睡着了。
周季昂坐在正对房间门口的沙发上,他守着沈持让,像一只蛰伏在草原深处的美洲狮。
大概是带着人一起出去的想法行不通,这会儿两个老人也没守在门口,周季昂坐了一会儿,眼睛从沈持让身上挪开,悄无声息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现在应该睡了吧?”
西侧主卧,老太婆熬了大半宿,格外烦躁。她戴上布手套,目的明确地说:“他们身上应该没带什么现金,要是都睡了,找到钱包和车钥匙我们就走。”
他们并不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两人以偷盗、抢劫为生,从南到北,在一个城市最多作案两起,得手后就立刻换地方。
全国每天偷盗案件无数,他们在各个城市作案,有人因为金额少选择作罢。
有人选择报案后却不了了之,导致两人更加猖狂。所以在途经这栋久无人居的房子时,堂而皇之地住了进来。
房子上下全部搜刮了一遍,他们没找到值钱的东西,住了两天就准备离开,然后便遇上了开着车驶过的沈持让两人。
老太婆不会在一个地方久待,她急着动手,戴好手套打开门,一边回头嘱咐老头:“要是还醒着,就……你见鬼了?”
老头僵在她身后一两步,直勾勾地看着外面。他嘴唇动了动,抬手朝老太婆身后指去:“他……”
“?”老太婆回头,“一天叨——”
话音戛然而止,混浊的瞳孔猛地放大——
周季昂站在门外,逆着暗淡的天光,与她对上视线的时候微微笑了笑,轻挑眉头道:“去哪儿?”
看清他手中拿着的菜刀,老太婆吓得头皮发麻,连忙退回屋内,“砰!”的一声把门给反锁了。
老头学鬼片站窗口,周季昂也跟着走到走廊一侧的窗边。他扫眼屋里两个慌不择路收拾东西准备伺机逃跑的人,用菜刀手柄在窗上散漫地磕了三下。
房子里有关主人家的东西都被藏在柜子角或者不起眼的抽屉里,周季昂灯不开,拎着把刀慢悠悠的在二楼客厅和主卧那头的杂物间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