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这事儿,沈持让到现在都不知道沈云铮和周季昂哪个脑子进水更多。
电梯到六层,沈持让想着事,没到自己家的楼层就迈步出去。居民楼楼道都长一模一样,要不是他往“自己家”的方向走,看见两户之间的公摊面积上放着的鞋架,往门牌号上一瞟才发现自己走错了。
这味儿熏人,沈持让原地返回,坐电梯到八层。
隔挺远沈持让就看见坐在自己家门口的男人,他不确定地往电梯停靠的楼层数字上看了一眼。
走近才认出是沈云铮认的那个弟弟,对方正坐在他家门口,背靠着墙,垂着脑袋看手机。
周季昂大冷天就穿了一件黑色连帽衫,修长的腿包裹在单薄的黑色牛仔裤里,鸭舌帽的帽檐压得很低。可能是觉得冷,外套的帽子也扣了上来。
听见电梯到楼层发出的提示音,轻缓不拖泥带水的步子也越发靠近,周季昂回完消息,这才侧过头朝走廊那头看了一眼。
瞥了眼后又转回脑袋,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走来的人是谁时,透着浓重不爽的情忽地散尽。他站起身,眉眼不自觉的染上点笑:“持让哥。”
周季昂穿得少,沈持让看着就冷。他拿钥匙开门,另一只手自然地碰过周季昂手背。
“怎么穿这么少?”沈持让看他一眼,推开门进屋,“进来。”
外套脱下来随手搭在沙发扶手上,沈持让一个人生活没那么讲究,家里有一种诡异的凌乱感。
屋里卫生做得很到位,茶几都能反光了,可就是有点乱。家里的东西只有沈持让知道放在哪里,换一个人可能找到死都找不到。
客厅的地上放着一些打包好的包裹,茶几上摆着胶带水果剪刀和一些乱七八糟的信息表和本子,地上那个屁垫已经被坐到没法回弹了。
屁股印清晰可见。
坐下来把小太阳打开,沈持让示意周季昂过来,“过来坐这儿,大冰坨子。”
周季昂收回视线,非常听话地坐过去。他不是第一次来家里,每次沈云铮来的时候他都在,所以沈持让家里也备有他的洗漱用品和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