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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霍誉回到家里,明卉和他说起看到霍誓的事。
“他现在在做什么?我原本以为他已经不在京城了。”
霍誉面无表情:“他去过保定。”
明卉一惊:“去过保定?”
“嗯,不想让你操心,我便没讲。可能因你是保定人,他便猜测霍谨去了保定,他找过去,也找到了明氏私熟,刚好是下学时间,他拉住其中一个孩子打听霍谨,那孩子说同学里没有这么一个人,他又问有没有明家的亲戚,是从京城来的,那些孩子全都大笑,他们都是明家的亲戚,其中有一对兄弟,幼时长在京城的外家,现在读书了才回保定,霍誓仔细看了那两个孩子,确定不是霍谨,又在保定住了两天,最终悻悻而返。”
明卉笑道:“他虽然没能找到霍谨,但今天去过法场,应该正在庆幸吧,庆幸孙家没有把他认回去,否则,这次跪在霍警身边的,就是他了。”
想了想,明卉又问:“对了,我就是觉得很怪,你说,孙家为何没有认他?”
第40章 斩衰
霍誉轻笑:“若不是孙家门前那歌伎大闹了一场,孙家会认孙警?这些换出去的孩子,没到要用的那一天,孙家哪个也不想认。
若是霍侯爷没有将事情做绝,依然把霍誓留在侯府,你猜,会不会有第二个歌伎、舞伎到孙家门前大闹?”
霍誉这么一说,明卉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幕后有人推动,就是要逼得孙家把人认出去,霍誓被轰出去了,已经不是侯府公子了,孙家认不认的吧,没有差别了。
“霍侯爷和尤伯爷合作了?”
明卉以前也怀疑过,只是后来事发频频,她没有细想。
“差不多吧,不要小看霍侯爷,他胡闹了这么多年,御史们除了说他胡闹,还有别的吗?”
没有,真没有,霍侯爷的错,都是小错,传到民间,底层人民说不定还会羡慕。
明卉原本以为,这次之后,暂时可能不会再看到霍誓了。
万万没想到,几天之后,恰逢霍誉难得的轮休,霍誓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竟然赶在这一天,登门拜访。
霍誉正在等着明卉梳妆打扮,明雅的儿子满月,他特意换了班,就是为了陪明卉去喝满月酒。
再过几天,二太太和两个女儿也要回保定了,霍誉特意请了一个戏班子,来家里连唱两天,明卉已经下了帖子,给明家在京城的几家亲戚的女卷,到时一起热闹几天。
明卉一边照镜子一边说:“这会儿明达已经快到京城了吧,也不知道他一科考得如何?”
县试已经结束,考得好不好都那样了,明达喝完外甥的满月酒,就要准备做新郎了。
霍誉微笑:“一转眼,明达也是大人了。”
明卉转头看他一眼,你和明达同年的!
正在这时,红笺进来,说霍誓在大门外面求见。
霍誉的眉头蹙起:“不见。”
红笺应声而去,可是等到霍誉扶着明卉上马车时,霍誉忽然冲了过来:“大哥,大哥,我是二弟啊,我们是亲兄弟,你不能不认我!”
明卉翻个白眼,谁和他是亲兄弟,她婆婆可只生了霍誉一个。
霍誉没有回头,把明卉扶上马车,自己也进去,丫鬟婆子上了另一驾马车,白菜和汪安骑马跟上。
隔着车窗,还能听到霍誓声嘶力竭的喊声,明卉冷哼:“这人的脑袋里装的是大粪吗?”
谁都能猜到,霍誉不会认他吧。
以前他还是侯府公子时,霍誉就不认他,现在他被霍家逐出族谱,霍誉更加不会认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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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誓的事,只是一个小小插曲,很快,他们到了陈家,陈洪深亲自相迎,刚刚把他们迎进去,明达带着明庭和明轩也从保定赶过来了。
三位明老爷虽然没有来,但全都送上了重礼。
陈洪深是新科进士,又是庶吉士,原本邀请的都是文官家卷。
可就是有那些脑子灵活的,猜到身为亲姑父的霍誉很可能会亲自道贺,因此,就有那么几个没有请帖,自己厚着脸皮过来的。
霍誉虽然是人憎鬼厌的飞鱼卫,但他已贵为长平侯世子,未来的长平侯,这样的人,能巴结,就不要得罪。
于是明卉面前时不明有不认识的女卷过来寒暄,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她那三个大侄子也被人惦记上了。
尤其是明达,毕竟到了年纪。
得知明达已经与祁家姑娘订亲,这些人无不失望。
那是保定明家的嫡长子,霍世子的内侄,据说在京城读书时,就住在姑姑家的隔壁,由此可见,他与霍家走得极近。
且,西城明家,是妥妥的书香门第,一门双进士三举人,还有个从四品的追封,如今又出了一位世子夫人,已经出嫁的三个姑奶奶,全都嫁得很好,家资殷实,姻亲得力,那祁郎中的姑娘也真是有福气。
明达没有指望了,便又盯上了明庭和明轩,两位小公子都是一表人材,尤其是明庭,他是明家三房长子。
从延席上回来,明卉一脸疲惫,坐在马车里,没骨头似的歪在霍誉身上:“累啊,真累!我今天一天说的话,抵得上平时一个月的。”
霍誉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柔声说道:“那就睡一会,到家我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