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个身份对他而言也不是全无用处。
至于陈璘,褚妄其实没来得及看,只专注地瞧着郁澜发脾气、耀武扬威地模样去了。
一个没意思的中年暴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
褚妄很会举一反三地想,自己又不是人家的深柜。
而在休息室的里两个人倒不知道这些,陈璘已经指着郁澜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你——”
“有帕金森就去医院看,不要在公司里占着茅坑不拉屎。”郁澜白他一眼,没好气地侧过身。
陈璘本来就是想来看看褚妄情况的,见他还昏迷着就觉得自己在集团无法无天了,哪里想到一个只在传闻里听过的、没有任何用处的冲喜妻子竟然这么嚣张?
他刚要反驳,就看见郁澜勾唇笑了一下,抬头看了眼头上的时钟:“距离会议开始还有三分钟,你要不要省点力气在开会的时候发?”
陈璘觉得自己不能被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孩子给气到,只是脖子都涨红了,才用一种轻蔑的语气说道:“你又安了什么好心?你以为你跟他结婚能捞到什么好处吗?”
郁澜娇羞地一低头:“也没有很多啦,只是钱多得花不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比如他可能在骂你时会顾及体面,我就不会,我可以直接骂你是傻逼耶!”
刚才控制了一点情绪的陈璘:“……”
“干嘛瞪着我,有没有一点素质啊?”郁澜没有素质,郁澜可以直接骂回去。
陈璘决定不跟这种偷换概念的人吵架,面红耳赤地咬牙道:“你也就趁着褚妄现在昏迷不醒,不然……”
“不然怎么样?”
陈璘还以为他终于开始因为自己的狐假虎威而害怕了,冷笑一声:“要是让他本人知道娶了你这么个无法无天的人,没把你扔到海里喂鱼都算是你走运!”
“所以你是有多怕他啊?一边又要过来确认一下他的情况,一边还要用他来威胁我?”郁澜一点儿没怕,还顺着他的话接着吓他,“你等着呢,说不定等下我老公就醒了,第一件事就是扒了你的皮——”
大概是本来就有心虚,陈璘真的信了,下意识顺着他的话,看了一眼此时的褚妄。
对方依然沉静地闭着眼靠在轮椅上,可即使如此,陈璘依然感觉到了一点熟悉的恐惧。
他怎么能被这样一个孩子吓到?!
无所谓了,反正只要确认褚妄还是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还不能重新掌权,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在这种小卒上浪费时间!
陈璘往前迈了一步,就要去试褚妄的脉搏。
郁澜没想到他居然敢上手,看到陈璘想要去抓褚妄的那一刹那,立刻挡在轮椅前,然后很用力地把陈璘的胳膊往外一推——
“你别碰他!!”
他大声道。
郁澜嘴皮子厉害归厉害,但也是真的怕褚妄的身体在这期间里出现任何意外,而导致醒来的时间发生变化。
只不过太急,甩开的时候力气太大,他自己的后背又磕到了一下轮椅的椅背,两个地方瞬间传来的酸痛让他忍不住嘶了一声。
也是这个时候,匆匆赶回来的章妍听到了这里的响动,想都没想地推开门,就看到了眼前的画面。
郁澜挡在褚妄的身前,正吃痛地吸着气,而让他们本来就警惕着的陈璘表情气急败坏,一副凶恶煞的模样。
见章妍来了,郁澜立刻觉得那一瞬的疼痛又回来了似的,连忙皱起眉,楚楚可怜地看过来。
章妍的表情瞬间就变了,走到郁澜身旁:“郁先生,这是?”
郁澜把碰红的手举到章妍面前:“章小姐,他想碰褚先生!”
章妍虽然名义上只是个秘书,但集团上下谁不知道她就是褚妄出事前最信赖的心腹,说不定掌握了多少不能拿出来的秘密,因此陈璘表情虽然还是强硬的,但动作就已经收了回来:“你在说什么?褚总很久没来公司,我只是想看一看他的近况。”
“你就是盼着我老公醒不过来!”郁澜满脸后怕地看着章妍,“章小姐,还好你来了,要是来晚了一步,我都不知道阿……都不知道褚先生会出什么事!”
陈璘:“我都没碰到他!!”
郁澜立刻揪着这个点不放:“所以你就是心有不轨!”
“如果章小姐没进来呢?如果我没有拦下你呢?”郁澜戚戚哭诉,“你的心好歹毒啊,你竟然想让刚结婚的我守寡!!”
褚妄:……?
小骗子吵架是这个思路吗?
很特,很新颖,很不错。
他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真的会有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人,能如此轻描淡写说出“为他守寡”这样的话。
褚妄心情复杂。
不过在现场,章妍眼看就要变成一出闹剧,加上作为一个知情人,她当然想起来了自己老板跟他现在的妻子曾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地下情……
章妍沉下脸,声音也变得冷硬:“陈副总,按照惯例,您的确可以照常参会,但眼下这个情况……”
她很有礼貌地鞠了一躬:“不过郁先生是褚总的妻子,您在对他造成了伤害的情况下,保险起见,您今天还是先不要参加了。”
陈璘不能接受:“怎么可能?我是公司正儿八经的股东,我就有这个资格!”
“而且他一个没人撑腰的工具人都能来,我的祖父可是实打实的——”
“陈先生。”章妍很温和但很干脆地打断了他,甚至没叫职位,“您在东郊的烂摊子是不是还没解决?工程款还能付得起吗?”
陈璘表情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