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拿起,这方宝印在手中沉甸甸的,的确是用纯金打造。
龙首奋发,龙尾衔一金色玉流苏。翻转过来,底面用阳文反刻着「元贵妃宝印」的小篆。
“印玺!”秋冬伸头探脑一番后惊呼。
陆银屏收了宝印,命秋冬放好,暗地里琢磨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送了东西来,就证明自己贵妃的位置还是坐得的。今日里也没听到天子要纳新人的消息……
陆银屏原本战战兢兢地以为陆瑷也要被他收进宫,现如今看来并不是。纵然拓跋渊再乖戾,他还是听了自己的劝的。
只是这方宝印又是什么意思?
秋冬低低地问:“今儿不用关门了罢?”
自打陆银屏进宫以来,对宫人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把门给我锁好了不准让他进来」。
虽说天子自有法子进来,但她是一直听四小姐的话,日日都去将门锁好,将门栓上好的。
陆银屏想了想,便摇了摇头:“我同陛下闹了些不快,他这几日都未来。且今日是斋日,更不会过来的。”
秋冬琢磨了一下,觉得是这个道理,便没有再去管。
天子这几日不曾召幸,陆银屏得以安心养伤。又着舜英去寻了几个话本子来解闷。
也不知舜英从哪里弄来的话本,陆银屏掀开一看就傻了眼。
以往的话本子里都是才子佳人经历一番磨难后终成眷属,再虐心肝一些的便是二人天涯相隔不成眷属。
可掀开这话本,扉页上映入眼帘的几个大字便是
陆银屏觉得不太对劲
再看封面
陆银屏瞪大了眼睛。
“好家伙!”她翻阅了两页后直呼好家伙。
原是这书中讲数十年前有位风流佳公子名唤裴琮的,出自五姓望族之家,早早地入仕,官拜太子太师。太子继承大统后,感念恩师教导之恩,封他做了郡公。
裴小郡公一直侍奉在太子周围,未尝定下婚事。直至当朝大将宇文翰班师回朝,两人竟瞧了个对眼。
陆银屏看得十分上头
二来这两人一个汉家门阀,一个鲜卑贵族,几十年前不比现在,异族通婚少之又少。所以横亘在这二人跟前的不止是性别,还有种族观念差异。
陆银屏拿到这本书就如同打开新世界大门,连膳食都窝在榻里用了,手不释卷地翻阅此书。
她趴在榻上,看到要紧之处时还「嘻嘻」地笑上两声。
正看得好好的,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突然伸出,抽走了她捧着的那本书。
“将军掷梭游刃,曲尽淫趣。小郡公醉梦之中,此身不能自主,腰或攀之,臀或耸之……”念到此处,拓跋渊面色一冷,将书甩在地上。
“从哪里弄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书?”天子面色阴冷,声音更是带了严霜寒意。
陆银屏不理他,撑起身子就要去捡地上的书。
她那处还未好利索,当然也是有矫情伪装的成分在,想叫天子看了怜惜
看吧,人榻都下不来,都是被您折腾得,看在这份上可怜可怜她,让她多看会儿书罢!
然而她心底的声音拓跋渊并未听到。
指尖刚捻起书本,腰间便被大掌拖住,连同整个人都被卷入床榻内。
天子强势霸道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将她箍得死死。
他伸指捏了捏陆银屏精致小巧的鼻梁,渐渐往下,最后点在那两瓣丰润樱唇之上。
“这几日不来,也没见着徽音殿的宫人去请。”拓跋渊凑上来,惩罚性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巴,“看来四四并不想朕。”
陆银屏这几日未见着他,今天细细一打量,总觉得他意气风发了些。平素里清冷淡然的眉眼如今看来多了几分畅快与得意。
她忍着想看话本子的冲动,耐心地道:“陛下遇到什么开心的事儿了吗?”
拓跋渊眉尾一扬:“你猜……”
陆贵妃美眸流转,最后定在他鼻梁上。
“陛下杀人了?”
拓跋渊轻轻捏了捏她肋下。
这处是陆银屏要处,她不怕人挠咯吱窝和脚心,独独肋下那半寸碰上一碰整个人都要缩成一团。
“哈哈哈……”陆银屏在他怀中蜷成一团,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朕在你眼里就只会杀人。”拓跋渊贴了上来,一手摩挲她小腹,另一手渐渐往上移。
陆银屏赶紧抓住了他的手:“不行……还没好呢……”
拓跋渊顺势扣住她的手,「嗯」了一声道:“不做。”但就想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