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收拾。
耳边似乎传来噼里啪啦篝火燃烧的声音,时柚韵感觉一滴汗水落在她锁骨上。她脸上仿佛被火光映照了一片, 红得像湿透了的樱桃,勉强睁开雾蒙蒙的双眼, 见面前的人用嘴咬开小袋子。
他眼尾上挑, 家里还有这东西, 倒是小瞧她了。
后来温度升高, 柴火烧得更旺,黑色的夜幕里也炸开一朵一朵漂亮耀眼的烟花。只是时柚韵有些忍受不了那样的高温,拼命想逃离, 可身后像是伸出无数藤蔓,又将她紧紧卷了回来。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时柚韵动了动, 感觉身体好像被大卡车压过了一样。
听见这勾人的声音,站在床边披着衬衫的薄君绰看了她一眼, 虽然眉眼冷清,但是还是很容易从里面品出几分戏谑又或者说是嘲弄的目光。
他眼里好像写着,“这下能收敛点了?”
时柚韵也没想到他外表那样清心寡欲,背地里却如此不同, 她后知后觉男人先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她但凡听了半句,现在也不至于嗓音沙哑, 眼睛哭得通红。
时柚韵张了张唇,最后又将要说的话咽了下去,看上去好像挺委屈的。
薄君绰轻笑了一声, 但这笑并不带什么温柔, 他走到她面前, 将她面前大部分的光挡住,一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抬起来捏起她脸颊上的软肉,“这课学得怎么样?”
女孩眨了眨眼,还说呢,当然是“收获”颇丰。
她起身,一个人坐在床上发呆,整个人好像被折腾傻了一样。薄君绰指尖烟草燃尽,看了她几秒钟,打开门出去了。
时柚韵以为他走了,就直接从浴室里出来准备去上了厕所,谁知道一出来就差点和薄君绰撞着。他手上端着杯水,穿的衬衫看起来整洁,但中间掉了两三颗扣子,是她昨晚扯的。
她慌乱地捂住自己,这人怎么还没走。
薄君绰笑了,“你有哪儿我没看过?”
时柚韵顿时满脸通红。
男人将水放在一旁,将光脚的女孩抱到床上,接着打开衣柜给她找衣服,“穿哪件?”
她脸热得要命,悄悄看他的背影,等反应过来自己发呆的时候薄君绰已经看了自己好久了,手上还拿着内衣。她烧得更厉害,“黑……黑色的。”
薄君绰将衣服拿出来,嗓音里带着点意味深长,“黑色确实好看。”
“……”救命,怎么感觉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之后他还准备帮她穿,但是被时柚韵拒绝了,她想让对方转过身,可他没有,反而坦坦荡荡地站在原地看,让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你怎么还不走?”她只好问。
薄君绰看了她一眼,“厨房里熬了粥,你等会儿记得喝。”
交代完,他这才离开一片狼藉的房间。时柚韵赶紧把衣服穿好,然后收拾了一下房子,到处都是痕迹,就连书桌和镜子上都是。
她一边脸热,一边整理,又看见了丢的几个东西。
脑袋都快冒烟了……
不得不说,薄医生确实挺符合她找床伴的要求,而且没想到他还有温柔的一面。时柚韵默默在心里给他的表现打了个八分。
她收拾完去厨房,果然灶台上放着粥。
时柚韵心想,没想到之前买来学做饭的菜居然还真能变成能入口的东西。她喝了一口,没想到薄君绰还挺会做饭的,好吃。
左思右想也不是不能发展成长期的关系,晚上出门时,时柚韵碰到薄君绰,于是带他过来,把他的指纹也录入了自己的门,这样他就能随意进来了。
薄君绰挑起眉,“你倒是不怕我拿什么贵重的东西。”
“你拿呗,我又不是没钱。”她脸上仿佛写着,“本小姐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钱”,倒是挺豪横的。
他垂眼看她,“就不怕我做什么坏事?”
“做呀。”时柚韵才不怕,她门口和客厅都有监控。
薄君绰“嘶”了一声,觉得昨晚还不够狠,要不然她怎么还是这么欠。
这天之后,薄君绰只要是休息的日子就会去时柚韵家过夜,两人总是会闹个半夜。时柚韵的感觉是,她从来没那么熟悉过家里的构造,就连厨房也……
她觉得自己和薄君绰是各取所需的关系,但是她完全不知道薄医生是以为自己在跟她恋爱的。
整个医院都能感觉得出来薄君绰心情不错,虽然说比起从来也没有暖到哪儿去,但眼底的浮冰像是化成了春水。那天有人八卦地问他是不是交女朋友了,他倒是没否认。
救命,千年铁树居然也会开花!
有人失恋有人八卦,都想知道那个女孩到底是谁。直到某天时柚韵开着辆拉风的红色跑车接薄君绰,大家这才知道对象是谁。
先前那个护士忍不住说,“我就说薄医生对她很不一样,换做其他人看都不会看一眼。”
“你这么说我好像也想起来了,先前薄医生女朋友追求他的时候还送过花,他当时说什么不要,让人家丢掉,结果后来我居然看见他桌子上放着那束花。只是当时正好你叫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我给忘记了。”
“救命,薄医生根本早就喜欢人家了吧,估计是刚开始傲娇。”
第二天休假,薄君绰去超市买了一堆东西,回来时没进自己的家门,倒是先打开时柚韵的门,将买来的东西都填在了她冰箱里。他眼底带着几分无奈,在他眼里时柚韵就是个不会照顾自己的小孩,冰箱里总是空的。
他本来不知道那天是时柚韵生日,但凌晨的时候看她发了个朋友圈,说收到了朋友的红包,谢谢之类的。
薄君绰不知道怎么送礼物,去首饰店挑了好半天,还买了一束花。
想着时柚韵早晚会回来,他晚上的时候坐了丰盛的晚餐想等她一起吃。结果电话打过去很吵,时柚韵这会儿正在酒吧里跟人嗨呢,薄君绰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想到对方给自己过生日这茬,还以为他想滚床单,“明天吧,挂了。”
房间里冷清得要命,薄君绰脸冷得都能掉冰渣子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坐了多久,后来将时柚韵的房间收拾干净回了自己家,只是对方一直没回来,他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