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地,夏柠听到这句话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
这话说的,好像盛修白不行了一样。
气氛顿时不一样了,盛修白偏头看了她一眼,而后仍旧是那副温和的模样,“嗯,我知道。”
“……”这淡然的模样,直接弄得他爸无话可说了。
盛修白斯文地将刀叉放在一旁,“我多大不重要,柠柠还年轻,自然要多享受两年自由的生活。更何况她事业还在上升期,所以这事过两年再说吧。”
他说这话时气势像在公司开会,一时间长辈们感觉自己辈分降低了,感觉自己好像收到了一条通知。
夏兴昌欣慰地点了点头,“年纪不是问题,现在的年轻人结婚都晚,更别说生孩子了。”
盛母也怕孩子压力大,“这事儿,顺其自然。”
吃过饭,夏柠还记得刚刚的事,有些幸灾乐祸地跟盛修白假模假样地说,“其实你爸也是好心,他那不是担心你不行了吗?”
“不行”两个字,还被女孩咬了重音。
盛修白看她这副模样就读懂了她的坏心思,“柠柠听到了,为什么不帮我解释解释?”
夏柠:“……”
怎么解释,总不能当着长辈的面说那方面的事吧。
她张了张唇,刚想说什么,男人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行不行,你不是最清楚不过吗?”
“……”身上暧昧的痕迹又隐隐发烫,夏柠转移话题,“你真不想要孩子?”
盛修白没有回答,反而反问,“柠柠想要?”
怎么问题还抛到她怀里了。
夏柠认真思考了一番,“以前我也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性,但是和你结婚以后我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也确实没准备好我的人生进入新的篇章。”
如果说下一个篇章是体验新的角色,那么现在的篇章就是热恋。
盛修白注视着她,眼像一张令人沉溺的大网,“那就继续现在的篇章。”
那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好。
盛修白没有跟夏柠说的一件事是,因为小时候家庭里父亲角色的经常缺失,让他既发誓一定要做个好父亲,又担心自己没办法真正去做好。
这大概是除了对夏柠的感情,唯一让他觉得不自信的东西。
更何况,仔细想想他和夏柠热恋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这时候加入家庭成员怎么听也不是个好主意。他们连各自的身份也才刚刚适应好而已,怎么去适应新的身份呢。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夏柠突然开口,“不过现在有个更需要担心的问题。”
“嗯,是什么?”
她忍笑,故意挑战盛修白的尊严,“万一你以后不行了,想生的时候生不出来怎么办?”
盛修白没什么反应,脸上的表情甚至很温和,“这确实是个问题。”
夏柠感觉不太对劲,往后退了一步。
“不如我们回房间好好讨论讨论。”
那双温柔的眼睛里,分明写着“阴谋”两个大字。夏柠知道自己这话说得太欠了,恐怕盛修白再脾气好,都要跟她计较计较。
她还没来得及逃跑就被盛修白搂住了腰。危急时刻,夏柠看见盛母经过,“妈,修白欺负我。”
女人一抬头,看见小两口一副要亲热的架势,于是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转过身,“修白呢,去哪儿了。”
夏柠:“……”
……
年后,夏柠听说了一件很让她错愕的事。
时柚韵准备订婚了,而且对象还不是薄医生。想着时柚韵失恋了,她是必须去陪的,于是跟盛修白申请夜晚外出。
但到了地儿她显然有些蒙圈,因为时柚韵说出来喝酒根本就不是因为失恋,她说是为了庆祝她订婚。
“……?”有病。
当说出自己来的意图后,时柚韵笑着将酒放在她手里,“你要是想安慰失恋人群的话,那你恐怕要去找薄君绰了。”
“……”不了,家里还有个醋坛子。
夏柠显然没搞懂这两个人是什么情况,明明互相喜欢,怎么说分开就分开了。夏柠送喝多了的时柚韵回去,“你就一点儿也不难过?”
“难过什么?”时柚韵笑眯眯的。
可当她被放到床上,她突然埋在枕头里哭了出来,像情绪突然被打开了阀门,止也止不住,“我不难过,柠宝,我不难过……”
她用带着颤抖的哭腔说,“我一点儿不……”
回到家,盛修白还没有睡,他正坐在客厅里看着什么东西。夏柠感慨万千,从后面搂住盛修白的腰,“老公。”
“怎么了?”
“我刚去看时柚韵了,她因为和男朋友门不当户不对所以分了手。我就在想,还好我们没有这样的问题。”她想了想,又问,“不过盛修白,假设我一无所有,你会为了我放弃一切吗?”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