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的某一块,瞬间比外面的雪还要柔软。
两人在床上赏了好一会儿雪景才起床。夏柠吃完早餐, 一出来就感受到凛冽的寒风, 盛修白知道她想玩雪, 赶紧把她拽回来。他手里拿着一条红色的围巾,细心地给她一圈圈地围上。
夏柠顿时觉得脖子暖和了起来,抬起眼朝他甜甜地笑了笑。
雪比往年都要大一些,看起来堆个雪人不成问题。夏柠哪儿还记得外面什么温度,兴致勃勃地就要堆雪人,盛修白当然也被她拉去当了免费劳动力。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堆出一个小雪球,总觉得造型怪,于是伸出手这儿摸摸,那儿修修,但好像还是没能补救成功。再看看盛修白堆的那个大雪球,圆滚滚的,看起来就很自然,她不满,“怎么你做得比我的好?”
盛修白被她这份幼稚的攀比心逗笑了,“我教你。”
他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地跟她传授技巧,夏柠很快堆出一个比较圆的雪球,她忍不住夸赞,“你还真是堆雪人大师。”
“……”盛修白有些无奈,他还没被冠以这样怪的称号。
差不多堆好,装上胡萝卜鼻子,夏柠又将围巾解下来给雪人围上,一个可爱漂亮的雪人就堆好了。夏柠非常满意地拍了几张照片就赶紧回了屋内,外面实在是太冷了。
刚一进来,夏柠就搓了搓发红的手。盛修白无奈地将她的手拽过来,递到唇边吹了口暖气,“刚刚玩得尽兴,倒是想不起来冷。”
她心虚地笑笑。
临近新年,盛修白像往年一样将长辈接过来过年。他外面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里面套了件红色的毛衣,和平日里稳重的模样截然不同。
盛母忍不住笑了,“这衣服不是自己买的吧。”
盛修白眼底染笑,“柠柠买的。”
难怪。
夏柠身上穿的也是一件红色的毛衣,很显然和盛修白是情侣装。
盛母又忍不住笑了,她知道盛修白从小就比较成熟,对这种可以称得上幼稚且形/式/主/义的东西是不感兴趣的,足以看出两人现在有多恩爱。
她越看越觉得盛修白变了,变得比以前更有人情味了。
虽然盛修白先前也是一副温和的模样,却总给人一种疏离感,好像怎么也走不进他的内心一样。可现在,他那颗尘封了太久的心,好像对外面的世界也不再抵触了。
盛修白给她递了杯果汁,是她平时最喜欢喝的橙汁。她垂着眼看着手里的果汁好一会儿,无端地想起唯一一次和儿子的矛盾。
当时盛修白刚刚开始接管公司,她无意中得知了他的某些手段,虽然称得上雷厉风行,但实在是和他的个性完全不符。她当时觉得他陌生,盛修白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不是你最想要的儿子吗?”
这些年,他们看起来感情好,内心早就隔着一条很深的鸿沟。
年夜饭夏柠也闹着要去准备,盛修白跟着过去,两人在厨房里欢声笑语,闹个不停。等出来的时候,原本干干净净的两个人脸上都沾上了面粉,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夏兴昌忍不住问,“你们是去厨房做饭还是打战了?”
夏柠回头看了一眼盛修白,恶人先告状,“是他欺负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反击才弄回去的。”
“哦?”夏兴昌脸上写满了怀疑,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毕竟,盛修白性格比较稳重,哪儿是会玩这个的人。
但盛修白直接承认了,“嗯,我弄的。”
他从后面牵住夏柠,“带你去清洗。”
剩下几位长辈欣慰地对视了一眼,忍不住感慨,“孩子的感情真好。”
“是啊,照这个程度下去,看来我很快就能当奶奶了。”
而感情好的两个人在做什么呢?夏柠原本以为盛修白真的是来带她清洗的,谁知道刚准备走就被男人抵在了墙上,“柠柠刚刚是在给我安莫须有的罪名吗?”
她还以为盛修白不会计较呢,果然在这儿等着,“不行吗?”
夏柠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那你报警吧。”
盛修白轻笑了一声,报警?他斯文地说,“那倒是不至于,只是我这人从来不会白担罪名。”
所以……
夏柠被欺负完,出来时脸还是红的。她想起刚刚被男人捂住唇,微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嘘,别被听见了。”
本来就紧张,他还蹲下身,纤长的手指撩开她的短裙……
变态。
夏柠刚瞪了他一眼,就听见盛母问,“你们怎么进去这么久?柠柠,你脸怎么这么红?”
“嗯……”她结结巴巴地解释,“因为面粉弄到头发上了,清理了……好久。脸应该是室内温度高了的原因吧。”
再看盛修白呢,一点儿反省的意思都没有。
他坐在沙发上,唇间撷着一颗红色的小番茄,晶莹剔透的水珠顺着水果的表皮滚落。夏柠不知道联想到什么场景,脸顿时更红了。
水果是盛母买的,看儿子吃了,顺口问了一句,“甜吗?”
小巧的水果在他唇齿间渗出汁液,男人抬起头,“甜。”
可眼,却放在夏柠的裙摆上。
“……”
夏柠整个人几乎快要烧起来,借口换身衣服,噔噔噔地往楼上跑,看背景更像是逃的。
到了吃饭的时间,夏柠才下来,这会儿她面色正常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