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那打盹的登记官一看到扶川就清醒了。
“见过殿下，这里是您的入学登记表，您登记好就行，等下会有人赶来带您去赤耀塔进行二次登记。”
扶川其实现在也不太明白赤耀塔相当于什么存在，但来者会告诉她。
来者也不会是别人。
天都郡主一身剑袍，踩着懒散的拖鞋，就这么出现在她跟前。
扶川从她身上闻到了血腥味，估计受伤了。
这天底下懒惰享乐还能一日千里的人可能就江时镜一个，哪怕是天都郡主也是绝对的勤奋人员，昨夜醉酒欢闹，今天就能顶着黑眼圈来中央学宫高强度修炼。
顶着旁人八卦的目光，两人都没提早上热搜的事，只散步进中央学工古老悠哉的校园主道。
说真的，比起那些学生众多热闹无比的其他大学，中央学宫是扶川见过最冷清寂静的学校。
花草树木跟建筑体一方面跟宗室大院那边很接近，年代感跟强大感，另一方面又把科技感藏在了岁月里面。
反正她一转眼就看见一棵挨着老屋的榕树自动转化为中将战力级别的机械武者，抓着某个学生就往某个地方飞。
扶川：“这是？”
天都郡主：“是这个学生的老师突发想抓人去修炼了吧，我早上出酒楼也被我老师抓了。”
“她觉得我胡闹。”
“对了，我老师是那天在漠南战场上的大将之一，一叶飘血，她是剑客。”
是他们？
扶川自然洞察不到大将级的存在，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只知道人家打起来的时候，是2vs围殴。
“老师都是大将级吗？”
“怎么可能，大将又不是白菜，中央学宫的教学体制是自由化的，学生跟老师双向选择，足够优秀，老师愿意教，一个学生同时找到七个老师教都不在话下，如果不够优秀，老师不愿意教，或者学生学不过来，一两个老师甚至没老师也是正常的，理论上刚入学的学生找的老师都是中将级的，了不起逼近大将级的巅峰中将，少有大将级的，除非是你跟凰青玄这个级别的，能直接入赤耀塔的，你们的老师必然大将级。”
扶川闻言看着她，天都郡主一脸淡定，“一叶飘血是我亲小姨，不然你以为凰夜阑他们为什么一直看不惯我又不能拿我怎么样，因为只有我跟凰青玄比肩，一入学就是在大将门下，连武无川都没这待遇。”
懂了，这个后门走得过硬。
“除了我，就是冥棠在大二也就是这个学期入同样大将级的弃血王门下。”
“但这是这些年的情况，很久没人直接入赤耀塔了，而在很多年前跟凰青玄他们那个时代的天才很多。”
“你看那个石碑。”
扶川转头，看到了一个大型学堂前面的广场中心伫立着一块碑体。
碑体不是自动记录的智能榜单，而是纯天然的碑文，但上面的刻痕……歪歪扭扭的，字特别丑。
应该说好多名字都丑。
“那不是普通的石头吧，是？”
“是普通的石头，但院长用大将级的意志跟力量注入，改变了它的组织跟密度，蕴含了大将级硬度的质感，此后只有满足一定条件的学生才能得到在它上面雕刻留痕的权限，比如在学宫内打上三场被判断表现综合系数.0且为赢家的战斗，或者在一年度的期末学科审核上保持平均全的成绩，再不然就是在赤耀塔内经过塔体核心赤魔的考核，得到它任何，获得一次权限。”
天都郡主不带炫耀，只是很平白抬手截取了石碑的中断位置。
“我入学早，累积7次权限，在上面留下了自己的笔迹，但连名字都写不全，因为一次权限可能堪堪智能写一个笔画，不是权限多就能写全名字，有些人，一次权限就能写全半个名字，比如那个凰青玄，你看，他现在是第一，当年他入学，不到一个月拿到了两个权限，直接写全了凰青玄这个名字，这十年来，除了毕业的，他已然第一，第二是武无川，第三武曌，第四什刹薄荷，第五陈玄色，第六凰荆伦，第七白日宣焰，第八霸刀，第九凰青阳，第十凰夜阑……”
后面的名字很多人的姓氏都眼熟，其实看着让人心口一凉，因为基本都被王族跟顶级氏族抱团了。
一个石碑00个名字，有三分之一姓凰，三分之一大贵族，三分之一才是散氏，但很多人祖上也是有名有姓的。
不过对于她而言不是什么好事，因为这上面的名字，第一跟她约战了，第二可能会为他弟弟报仇，第三不认识，第四的亲人被她摁在地上抢过碎片，第五不认识，第六应该是索罗那一脉的天才，第八第九的亲人都被她揍过，第十……她准备干掉。
这就是仇敌名单啊。
“这个留名有什么意义吗？名声？”
天都郡主笑得意味深长，“中央学宫的学生从不做无意义的事这个碑体世代流传，每一任都因为院长更替而刷新且替换新碑体，这一任院长入职2年，等她三年后卸任，这个碑体上的第一就是下一任院长。”
什么！
那难怪了。
中央学宫的院长啊，这含金量可远高于大亲王，基本在赤枫帝国仅次于帝王之下了。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扶川错愕，但她很快想到：“额，那笔画多的岂不是很倒霉？”
她有些幸灾乐祸，因为看到了第三的武曌。
天都郡主表情古怪，“你没想过自己的名字吗？”
扶川这才想到自己将来要刻的话不是扶川，而是凰时镜。
额……可比凰青玄坑爹多了。
“不过跟壁画无关，它会默认计算留存的痕迹总量，你看凰青玄那一排，他第一，可不止留下一次名字，后面都是他的名字，就好比计算次数的正正正……那就是它的痕迹总量，笔画多的也会按照笔画来说，跟一次全名关系不大，当然，一直写不全名字就很尴尬。”
天都郡主说的是自己，十分惭愧的样子，但扶川看了看，发现在她下面的人比比皆是，就是天端世子也仅仅在她上面一些而已，毕竟后者年纪大了不少，但凰夜阑的排名比扶川预想的低。
他很强，但仅仅第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