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和大脑这两个?重要的生命器官好像被无形的空气重重挤压了一样。
疼痛在先, 窒息紧随。
司君捂着心口,又慌乱地捂上脖颈, 张大嘴巴尝试呼吸。
然而空气似乎形成屏障,司君一口气都吸不?进?去。
这种窒息感?堪比什么人掐着喉咙,加上司君心脏脑子都在疼,他痛的差点在原地挣扎打滚。
所幸阿比诺在。
他看到司君这个?情况,想也不?想就施展了可以缓和痛苦的咒语。几乎是同时,司君感?觉到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松开不?少。
终于得到喘息空间,司君侧身趴在雪地里?连续咳了好几下。
冷汗已经沾湿了他额前的碎发,司君抬起?脑袋大喘气,这些湿掉的碎发便会贴在他脸侧。
有点凉, 但?司君完全没有心思顾忌这方面?的事。
“阿诺……”他略显慌乱地伸手揪住阿比诺的衣摆,声音断断续续, “阿诺比亚他……他出事了。”
这信息猝不?及防,阿比诺将信将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出了什么事?”
司君肯定没办法跟他说?向导和哨兵完全结合之后能感?知?到对方的那?套理论,那?需要解释的东西?太多了,而且一个?说?不?好,还会让阿比诺对自己产生更多怀疑。
也幸好他脑子赚得够快。
稍作停顿,司君即刻找到了别的理由应对。
他按着自己的胸口,低低地说?:“我不?知?道,但?是自从我们结合之后,我就可以感?知?到狄诺科的状态。他的悲伤,高兴,愉悦,暴躁甚至是苦闷。他一切正面?的,或是负面?的情绪,都会毫无保留地传递到我这里?。他的身体状态也跟我息息相关,如果他受伤了,我也会跟着疼的。”
司君说?得一点儿都没错。向导同哨兵完全结合,彼此精相融,一方出了任何问题,另一方也会受到影响。所以大多数情况下,向导都得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他们可以安抚哨兵,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刺激自己的哨兵。
所以那?些人制造司君时估计让他产生基因缺陷,也不?单纯是为了控制。毕竟一个?情绪平淡的向导对他们来说?有利无弊。
司君说?了表面?上的事,将这一切都归咎到人鱼身上。仗得就是陆地上的生物对人鱼没有太过深入的了解。他们知?道的都是些浮于表面?的东西?,比如外观,比如他们多数情况下会吃什么,他们的体态形貌,和人鱼每一块身体组织有什么功效。
哪有人跟狄诺科一样愿意全身心交付给人鱼的。
在阿比诺略带探究的目光下,司君抬眸望过去,直面?与他对视:“我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我说?不?好。但?,但?我很?难受……我只能凭着这点。”
阿比诺安静地听?他说?完,追问的态度已然停止。
他再度伸手将司君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能感?觉到他离开的方向吗?”
“不?太能。”司君老实交代?。
他的精力探索范围有限,开到最大也只能勉强覆盖整座迹之都。可狄诺科早离开迹之都了,还是连夜买的卧铺,司君再通广大也没办法把精力覆盖到那?么远的地方。
他只能说?:“阿诺比亚说?他在诺伊尔洲发现了一些东西?,他只是过去查看,说?礼拜三就会回来。”
狄诺科在休沐日出行,回来的时间在校务处做过报备,一套行程正常无比。阿比诺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那?你在合适的范围内,可以感?知?到狄诺科的方位吗?”阿比诺即刻作出新的猜想。
如他所料,司君点下头。
“可以。”
司君的答复给了阿比诺校长一个?新的选项,但?也让他需要面?对的问题增加了。在各方势力暗中监视的情况下,他如果私自带走司君,恐怕又会引起?那?些臭东西?的不?满。
啧。
说?不?定还要拉着再开三天的□□会。
只是想一想,校长都要爆出粗话来了。
但?如果他独自前去,把司君独自一人留在迹圣学?院,老实说?,他也不?太放心。狄诺科那?小子肯把司君留下,肯定是相信他这个?父亲一定可以保护好他的伴侣。
如果他在这方面?再失了信用,那?不?用怀疑,他们本来就岌岌可危的父子亲情估计就再也没有挽救的可能性了。
权衡利弊,阿比诺最终做下决定。
开就开吧,大不?了让狄诺科那?小子代?替自己去□□!
他即刻转身,从雪地另一侧捞起?自己那?坨胖胖圆圆,正在玩雪的小企鹅抱在怀中。火红的头发在寂寥天地中甩出了十?分醒目弧度。
“跟我来。”
司君没有犹豫,立即跟上。
他们的行动可谓四个?字,风风火火。阿比诺校长发现司君的移动速度慢得让人无语,便直接把人扛了起?来,速度如同一阵飓风,冲出校门,又在城里?狂奔了好一阵子。
在不?能使?用坐骑的主城,这位伟大的校长奔跑的速度居然能同私人晶车媲美。
但?阿比诺校长终究不?是狄诺科,做不?到狄诺科的温柔和心疼。他完全就图一个?速度,而司君虽然觉得不?舒服,却也没有多说?半个?字。
也是在他们移动的同时,司君精力探测到不?同方向的不?同家伙一并向他们移动的方向追来。
他很?明白,这就是阿比诺为什么要快速移动的原因。
强忍着不?适,司君被阿比诺校长直接扛出城门。就在迈出城门那?一瞬,司君听?到一阵声势浩大的振翅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