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深夜十二点。
出门的时候,覃姨看见宋婉月红肿的眼,明显哭过。
她眼中有担忧,却不敢直接去问宋婉月。
只能用眼询问段柏庭。
后者冲她摇了摇头,示意?不用担心。
吃饭的地?方?是个中式合院。
黛瓦白墙,山水成画,山石成景。
跨过长廊,人工湖中间有一座四坡顶的禅室,四面都是落地?玻璃,能清楚的看清里?面。
宋婉月愣了愣,还以为段柏庭和朋友的饭局会在夜店。
没?想到是这种清幽古宅。
江政川在席阳这儿旁敲侧击打探了很久,那个宋家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
“我在澳洲就听过她的大?名了,听说是个大?美?人儿。kn真够有福气的,随随便便就联姻到一个大?美?女,这好事怎么就轮不到我。”
他们几个虽然都是北城出生,但?从小在国外长大?,一年到头见不了几面。
尤其是段柏庭,整个就跟流放英格兰了一样。
前几年他低调回?国,江政川对?他的消息来源也仅仅存在于新闻报道。
段家那么多产业,数年时间全归于一人名下。
他的那些姑姑伯伯们争了一辈子,最后败给一个小辈。
也是同年,段柏庭与宋家独女联姻的消息不胫而走。
联姻就是另一种形式的利益捆绑,和感情无关。
他们几个,除了江政川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其余的无名指上都戴了戒指。
对?于江政川的好,席阳故意?卖起关子:“文字的力量还是太薄弱了,你下次自己见见真人。”
“操。”江政川爆了句粗,“那也得有这个机会,kn咱们都约不出来,更别说他那个没?感情的老婆了。估计他们夫妻俩平时自己都不见面。”
席阳想起那天段柏庭去男模会所?抓奸的场景。
靠近酒杯的唇,扯开一道意?味深长的笑来。
“有句老话?是怎么说的,人只要?活得久了,什么都能看见。”
他居然还能在段柏庭的脸上看到那种阴沉到极点的表情。
江政川眯了眯眼,被他这副表情给刺激到了:“你他妈故意?的吧,故意?钓我胃口。”
席阳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我在英国待了那么多年,中文早退步了。就算想讲也没?办法,还不如等哪天kn亲自把人带到你面前。”
江政川喝了口酒:“那恐怕得等到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没?来。
门先开了。
这院子是江政川的私宅,平时一直闲置着,偶尔过来喝上两杯。
之所?以把聚餐地?点选在这里?,也是因?为安静。
朋友间难得聚到一起,夜店那种地?方?光顾着看辣妹了,哪儿还有心情聊天。
入夜后,宅院的清幽往上推了一个层次。
隐约还能听见旁边绿化里?有虫鸣声。
男人的出现轻易将众人目光吸引过去,他身后藏着个女人,此刻只敢探出半个脑袋悄悄打量。
仅仅只是露出了一双眼睛。
江政川停了倒酒的手,轻轻歪头,与她的视线保持在同一水平线。
于是,两人对?视。
眉似远山,双瞳剪水。
她眨了眨眼,周围植物仿佛都因?此失了颜色。
对?于陌生环境和陌生人的警惕让宋婉月下意?识捏紧了段柏庭的袖子。
而后者,眉头微皱,遮住了宋婉月的眼睛。
阻断这场无言对?视。
江政川抬眸,坐正身子。
他埋怨:“kn,你不厚道啊。”
段柏庭握着宋婉月的手,轻轻将她从自己身后拉出来:“没?事,他们都是我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