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虚假的安稳就像肥皂泡泡一样易碎,用遗忘、封闭、自我催眠填埋的血淋淋的伤口总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被掀开撕破,他为自己打造的安全感的外壳在那个人面前不堪一击。
“唔……啊……”
他完全的暴露,以祭品的姿态,下一秒是欢愉还是疼痛?那双鬼魅般的眼睛下藏着什么?一下一下触及灵魂的战栗他承受着,他忍耐着,不管是泪水还是呻吟他都不愿溢出来,他像是承装痛苦的袋子,极力的装下那人给的一切,终于在袋子被撑开每一处空隙后,轻轻一挤,一塌糊涂。
“小可怜。”那双眼睛靠近,像最深的湖水,双唇微动似是在叹息?时间好像在无限放慢,她突然的靠近让沉念终于承载不住的情绪化作泪水和连绵的呻吟,却又被一双柔软的唇瓣吻去……
沉念醒来,梦中的触感还残留在身体里,糟透了。
“梦里也逃不掉吗?”他喃喃道,四周静的只有他的低语声,他起身给自己重新换了一套睡衣,躺进已经变得冰冷的被子里蜷缩起来。
他梦到蓝应江吻他了,为什么?为什么!他无意识抓紧床单,骨节分明的纤长五指青筋尽现,以前的梦里只有那天屈辱折磨的一遍遍回放,高高在上要看他屈服崩溃,他总是不肯低头,于是在梦里会遭受更深的磨难,这简直像个笑话,他居然,出现了这种幻想,柔情的、不可思议的像个讽刺。
“我到底在干什么。”苍白的手臂肌肤上出现一条细细的划痕,接着红珊瑚似的血珠顺着手腕颗颗落下。
这是他对自己失控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