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顿可打得不轻,而鄂国公是个护犊子的,后来在朝堂弹劾太子不仁,结果当堂便被太子毫不留情地怒斥回去。
鄂国公是谁人?
三朝元老,连皇帝都得给几分颜面,萧韫这么与鄂国公撕破脸,可不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再后来,宫宴上,嘉懿皇后亲口夸赞陆亦蓉贤淑端庄、秀外慧中,并有意赐为太子妃。众人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景王喜欢的女子是陆家嫡女。
阿圆绞着手帕,不知为何,想到他曾经喜欢过别的女子,她心里就不好受。
如今陆家嫡女回来,也不知他会如何做。
过了会,婢女莲蓉问:“姑娘,前头有家绸缎庄,可要去看看?”
阿圆摇头:“不了,回去吧。”
她才不想给他做香囊,一点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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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陆亦蓉选好布料后,径直回了府。
她吩咐:“今日就拿去给柳娘子做衣裳。”
柳娘子是京城最好的绣娘,她手巧,针脚细密几乎看不出线头,且绣的花色也栩栩如生。
“是。”婢女应声,说道:“这些衣裳做出来想必够小姐穿一阵子了。对了,昨日夫人还说让小姐得空了去锦翠阁选几套头面,届时设宴时穿戴。”
说起头面,陆亦蓉想起一事,前些日子锦翠阁被人买走了几箱时兴的珠宝首饰,价值上千两。私下有传言说是景王买的,毕竟有人瞧见景王身边的护卫去抬的箱子。
买这么多要送谁?
过了会,她问:“我让你去查的人查到了吗?”
“小姐,暂时还没有查到。”婢女说:“七夕那日,景王身边的女子戴着兔子面具,谁人也不知长什么模样。”
陆亦蓉若有所思,那女子到底是谁?萧韫明知她已经回了京城,却还如此招摇地带人上街?
“姑娘不必担心,”婢女劝道:“您去庙里礼佛这几年,景王寂寞不得排解,宠幸个女子也情有可原。那女子戴着面具,便说明见不得人,既是见不得人,自然也无足轻重。”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若他只是宠幸个女子倒是无碍,怕就怕,他对她变心了。
“罢了,不提这些。”
陆亦蓉走到桌边,从书架上取下个匣子,再从匣子里掏出一封金箔撒花香粉信笺,然后在上头写请帖。
婢女稀地问:“邀请的帖子都用这种信笺么?”
陆亦蓉露出个柔美的笑:“这是给景王写的。”
虽是办茶宴,但想请的只有萧韫一人。此举算是试探,若是他来,那说明他对自己还有意,若是不来,兴许是淡了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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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萧韫从宫里出来,天色已黑。
“什么时辰了?”他问。
“殿下,将至亥时。”
默了片刻,他吩咐:“去梨花巷。”
他这几日忙,算起来,已经有三日没见阿圆了。罢了,去看看她。
等到梨花巷时,萧韫才下马车,护卫就匆匆送来两封信。
“南边的密报?”萧韫瞥了眼。
那护卫行礼,答道:“一封是密报,还有一封是......”
未等护卫说完,萧韫伸手:“拿过来,待本王回去再看。”
他接过信笺就往袖子里塞,然后足尖一点,翻.墙跃进了簌雪院。
此时小院里静悄悄,只余廊下两盏昏暗的灯笼。
簌雪院有两间屋子,一间是阿圆的姐姐褚琬的,一间是阿圆自己的。
他熟门熟路地从窗户摸进了阿圆的屋子。这会儿,屋子里光线不亮,就里间传出点微弱的光。
床帏纱幔朦胧,映出里头绰约婀娜的少女身姿。走近一看,原来是阿圆趴在床榻上看书,而床头点了支蜡烛。
小姑娘看得专注,连有人靠近都不知。
萧韫隔着纤薄的纱幔望进去,小姑娘趴着的姿势,令她曲线毕露。一头青丝散落在两旁,显出白净细腻的脖颈。
也不知她在看什么书,居然还咬手指头一脸津津有味。
萧韫勾了勾唇,等了会,才咳嗽一声。
阿圆吓得大跳,利索地把书合上藏进被子里。
“你怎么来了?”她小声问。
萧韫掀开纱幔坐在床沿:“过来看看你,在看什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