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圆把大夫送出清漪院后,左右看了看,见无人便低声问道:“大夫,我沈哥哥身子可有问题?”
“姑娘,老夫不知你所说的是何种病,但适才老夫把脉,你兄长看起来一切正常啊。”
“真的?”阿圆狐疑。
“千真万确,老夫行医多年,自然不会弄错。”
“可若是没病,他为何......”
阿圆抿了抿唇,心情复杂:“没事,今日多谢大夫跑一趟了。”
“不客气不客气!”
老大夫告辞,然而没走多远,就被人给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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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阿圆送大夫回来,进了饭厅,见萧韫优哉游哉地在看书,应是对之前的事无所察觉。
她想起大夫适才的话,放下心来。看了看天色,走到门口吩咐婢女准备晚饭。
“沈哥哥,题卷还看吗?”她问。
萧韫放下书:“题卷上出错的地方我都给你标注出来了,解题的方法也写得清楚,你先自己去看看。”
“嗯。”阿圆转身去书房。
萧韫继续若无其事看书。
没过多久,陈瑜出现在门口。他一副欲言又止、止不想言的模样,面色诡异而复杂。
萧韫:“说。”
“殿下......”陈瑜迟疑片刻,道:“老大夫都招了,今日与褚姑娘确实是做戏。褚姑娘并无头疾,之所以请大夫过来,是特地给殿下看病。”
“给我看病?”萧韫抬眼。
“正是。褚姑娘她......”陈瑜小心翼翼觑他,道:“褚姑娘怀疑殿下有隐疾。”
“.........”
第章
“褚姑娘怀疑殿下有隐疾。”陈瑜说完都不敢看萧韫的脸色。
空气静默了许久, 陈瑜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只见萧韫突然起身,大步往书房走去。
阿圆正在琢磨题卷, 抬眼看见萧韫,道:“沈哥哥来得正好, 这道题我没想明白呢。”
萧韫懒懒地走过来, 眉目寡淡。
阿圆察觉不对, 问:“沈哥哥怎么了?”
萧韫情绪复杂地睨了她一会:“没什么,哪道不会?”
“这句‘无事时固是独知,有事时亦是独知’, 作何解?”
“《传习录》你没读过?”
“......读过, 但记得不大清了。”
“记不清就再读几遍。”萧韫走到书架旁抽出这本书卷丢给她:“这本, 全部背下来。”
“啊?”阿圆傻眼,弱弱地抗议:“可考题文章又不是全考这本书卷。”
“你还顶嘴?”萧韫挑眉:“师父让你背你就背,怎么?不乖了?”
八百年没自称过师父的人, 如今跟吃错药似的。
阿圆暗自腹诽。
萧韫继续道:“这本书卷处世立命涉略及深,即便其他策论也能从中找出许多理据。”
“哦。”阿圆蔫蔫的。
随即又见他手指在题卷上指指点点:“这么简单都不会?”
“......”
“书院夫子没教过?”
“教了的。”阿圆底气不足。
“教了就忘记了?你成日在书院里都学什么?”
阿圆觉得沈哥哥格外严厉了些,她瘪嘴敢怒不敢言。
“我我我......我整日要背许多书啊, 哪能样样兼顾。”
“你还有理?”
“......”
“还有这里......”他修长的手指在题卷上一敲:“这道题三岁小儿都会, 你怎么能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