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谢弘瑜的俊脸从帘子里露出半边,气死人不偿命地说:“再加十两。”
“唔唔...五(王)...不(八)...冻(蛋)....”
“表姐,别骂了。”阿圆劝。
直到谢弘瑜的马车离去,她才松开肖梓晴。
肖梓晴气得翻白眼:“阿圆,你跟那个无耻之徒何时认识的?”
“上回我去见师父时,认识的。”阿圆老实说:“他是我师父的雇主呢。”
“那你可知他是哪家府上的?”
阿圆摇头。
肖梓晴忿忿地转头看了眼消失在街尽头的马车,只觉得今日倒霉得很。
“罢了,上车吧,”她说:“你考试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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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马车缓缓启动,茶楼上站在窗边的人脚步也动了动。
陈瑜马上问:“殿下,现在去何处?”
“慧香书院。”
第章
马车紧赶慢赶,总算在辰时到了慧香书院。
慧香书院坐落在皇城西北边,与天下学府国子监同一个方向,从国子监的集贤街往北走一刻钟就到。
此处风景秀丽,南面临湖,幽静且雅致,据说原本是慧兰公主的别院,后来将这里修缮成了书院。
从书院大门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荷花池,此时正是花开季节,放眼望去,满目花红柳绿。
青石平水桥架于池塘上,穿过平水桥便进入二进庭院。庭院宽阔,两侧种了许多槐树,而庭院中央是平日里学子们自由活动的地方。
再往里走,庭院北面是学堂,按子丑寅卯的顺序来排列。共十间,每间可容纳二十余人,因此,慧香书院的学子并不多,满打满算也就二百来人。
难怪京城的世家小姐们挤破头都想来这读书。
今日,阿圆和其他来报考的学子,就分配在最后两间学堂考试。这会儿离考试还有两刻钟,众人都等在庭院外头。
掌撰正在给大家分发号牌,分发完后,她说道:“请大家各自拿好号牌,届时按号牌上的顺序入内考试。”
“是。”学子们纷纷应声。
阿圆跟表姐站在角落的槐树下,她紧握号牌,屏气凝。
“紧张吗?”肖梓晴问。
阿圆点头:“我忘了带糖果来了。”
“带糖果做什么?”
“含一颗进嘴里兴许就不会那么紧张的。”
“......”
“不怕,”肖梓晴安抚道:“你准备了这么久,定然会考过的。”
这时,旁边有人嗤笑起来。
“有些事不是准备得久就能有成效,这啊....”那姑娘指了指脑袋:“跟这个也有关系呢。”
她话落,旁边的几个姑娘也跟着笑起来。
肖梓晴转头过去。
好得很!
真是冤家路窄,竟在这遇到了两个死对头!
这姑娘并不是别人,而是那日在苏家做客玩投壶时,帮陆亦姗冤枉肖梓晴的那个黄衣女子。
肖梓晴记得她好像姓陈,爹爹是吏部的一个小官,因其姑母是靖海侯府二房夫人的堂妹,便自以为跟靖海侯府是亲戚,竭尽所能地巴结靖海侯府的小姐。
此时,靖海侯府的四小姐陆亦姗就站在她旁边。
陆亦姗原先登褚家门致歉过,本就觉得没脸,现在看阿圆更是如鲠在喉。但她被母亲耳提面命不准惹褚家姑娘和肖家姑娘,因此,便站旁边看戏,带头笑起来。
陈姑娘仿佛得了她鼓舞,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可劲儿地奚落两人。
“脑袋不灵光,如何努力也没用。”她说。
这就是明晃晃地骂两人蠢笨了。
肖梓晴学业不好众人皆知,她不爱读书,去女子书院也是被母亲逼着去的。
而阿圆以往在私塾读书,照理说学业好不好别人应该是不知情的,但碍于她有个厉害的姐姐在国子监,褚琬名声在外,两姐妹常常被街坊邻居对比,因此,阿圆回回考倒数的事也或多或少被别人知晓。
“肖二,”陈姑娘问肖梓晴:“你这是陪你表妹来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