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夏夜骤然闯入她脑海,再想起来只余一片血色。
她先是假意与那刺客欢好,再趁其不备对他下手,之后杀人埋骨不过为了掩人耳目。
“原来是你拿去的……”阮湘想起在她房间莫名消失的腰牌,心中顿时明了。
“天下事皆瞒不过东厂。”徐容镜别有深意的说道。
“既然早就知道,你该把这件事秉明晋王,为何现在才来说?”大约是真的不在乎,阮湘面上丝毫没有被拆穿的惊慌。
“一眼望到底的故事,可就不好玩了。”徐容镜避开她的话不谈,面上敛去笑意:“好了,本公费了这么大周折把你弄来,可不是找你闲聊的。”
阮湘秀眉微挑,等着他的下文。
“晋王过几日会奉旨去北疆平叛,我会说服他,让你随军陪他同去。”
“怎么?要我去给晋王殿下暖床?好好伺候你的主子?”
似乎是被她的话逗乐了,徐容镜噗嗤一声笑出来,眼尾的红痣愈发生动:“你若这么想也可,人死之前总要快活一些的。”
“你要杀他?”阮湘得了这句话,急急问道。
“我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戕害皇子?不过是他命运不由人罢了。”
他像是什么都没说,又像是什么都说了。
徐容镜绝无可能是太子的人,或许他两头不靠,这根本就是皇上的意思,阮湘不敢深想下去。
都说世间父母拳拳爱子之心都是相通的,世上没有一个父亲要送自己孩儿去死的。
徐容镜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深思。
“阮姑娘,需要服药才能活下去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让他永远留在北疆,我会给你一样东西。”
“什么?”
世间多少香车宝马,珠宝珍馐,她都见过,并没有什么可稀。
二人拉近了距离,他俯身在她耳畔,似乎在轻声蛊惑:“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