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思雨给吓到了,吓傻了,当场就是一声尖叫。
冷梅捂着胳膊,回头一看,也傻掉了。
顾不得胳膊痛,她冲了过来,来捂陈思雨的嘴巴:“嘘,思雨,快闭嘴!”
陈思雨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脑子是够用的。
而这时,跟她同睡的苏爱党,还有别的团员们,都被爆炸声惊醒了,冲出来了,再问:“出啥事了?”
这是边境,而对面,虽然大范围停火了,可小股的火迸时不时的还会发生。
而一旦流弹落到这边,就会引起爆.炸。
陈思雨不知道冷梅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凭直觉,她觉得这事和梅霜在年底要开的,针对思想部的批评会有关。
作为一个抓马女王,在这方面,她的表演能力是足够的。
“天啦,我们冷团长千里迢迢来慰演,却被流弹击中了,她受伤了,她差点就死了,她是大无畏的英雄啊,让我看看,天啦天啦……”冷梅的胳膊是被弹片灼烧过的,已经在流血了,陈思雨把血迹尽可能的渲染大。
这是营区的战士们也来了,他们可不好糊弄,营长带着军人们一来,就分派他们任务,让他们去排查情况。
陈思雨不知道配合冷梅的那个人是谁,但她知道,在边境上,纪律跟铁一样,军人们也是不可以随意跨越,流动的。
一旦那个人被边境营的人逮住,他就完蛋了!
她扑了过去,拦住了军人们:“你们怎么能走呢,你们不能走,快围起来,保护我们,要不然,流弹再来,把我们炸死了呢,快点,保护我们!”
第章 黄桃罐头
同一时间, 北城。
思想委的马干事坐在轩昂家的沙发上,正望着轩昂,在侃侃而谈:“你的母亲是个战地作家, 父亲是烈士,你是来自于革命家庭的孩子, 而你的姐姐,在出了一趟国之后, 思想正在缓慢的缓坡,眼看就要滑入资本主义的靡靡陷井中了,你必须站出来批评她,你这不是害她, 而是在挽救她!”
轩昂也坐着,双手紧绞,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是个只有2岁的少年,肤白貌净,一脸纯真,手指纤细而修长的好看,因为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天真,无辜。
马干事一双老辣,深沉的眸子望着他,又说:“考虑到你是个有觉悟,有思想的年青人,我就不让小将们提你了, 等你姐回来, 召开批评会开时, 你自己到场吧。”
男孩一双眼睛迅速的眨巴着, 好半天, 问:“如果我不去呢?”
“你姐已经被资本主义迷惑,是个资本了,如果你不去,那我们就会认为,你也被你姐姐迷惑了,那么抱歉,小朋友,我现在就会找小将们,来审你的。”马干事说。
轩昂显然是怕了,忙说:“不用不用,我会出席批评会的。”
马干事满意的点了点头,可又说:“不过到时候如果你姐不肯承认错误,还求着你改口供,帮她,你会不会被她迷惑,会不会心软?”
见轩昂迟疑,又说:“我们的胜利来之不易,我们的信仰也不容被资本玷污,你的身体里流着的可是革命者的血液,轩昂,关键时刻,你可要分得清敌我,不然,我可就错看你了。”
轩昂站了起来,艰难的举起拳头说:“我姐背叛了国家,背叛了人民,但她自己并不知道,我批评她是为了让她迷途知返,我心软就是在害她。”
马干事重重点头:“你不愧是胡茵和陈家祥的后代,觉悟非常高!”
轩昂人虽站着,可浑身都在颤抖,磕磕巴巴,他说:“马伯伯,只要我批评了我姐,她认了错,思想部就会原谅她,让她重新登台,跳舞,对吧?”
那是一双清澈的大眼睛,眼里盛着眼泪,倒映着天真。
马干事从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在灯光下仿如鬼魅,叫他不敢直视。
从这个孩子的眼中,他看到了自己的卑鄙,他甚至有点惭愧。
但转念一想,只要下达最高指示的人会赏识自己,就会调走叶主任,让他做北城思想委的主任,他心里那份愧疚感就荡然无存了。
抽了抽唇,扶正眼镜,努力装出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他说:“当然!”
“为了救我姐,我会勇敢站出来,指证她的。”轩昂说。
马干事拍拍轩昂的肩膀,拉开门,又回头说:“你可真是个好孩子,让我们一起,拯救你姐于罪恶的深渊吧!”
三更半夜,外面大雪纷飞,他出门不几步,脚印就被雪迹给掩埋了。
轩昂站在门上,眼看着马干事的脚印被大雪掩没,勾唇,露出了冷笑。
他这短短的一生,不过3年,可是他见过了太多太多坏人。
但像毛姆,王大炮,韦二,他们都是张牙舞爪的,要坏,都是明着来的。
马干事跟他们完全不一样,他穿着打了补丁的旧衣服,还戴着眼,一派知识分子的斯文,张嘴闭嘴全是主义,就像个好人一样。
而轩昂,虽然还只是个孩子,但他有一双敏锐的眼睛,他曾经看到冯慧的无耻,毛姆的卑鄙,看到她们一人一脚,把他的母亲踩入万丈深渊。
而现在,恶人们还想网织一张网,把他姐姐也装进去。
轩昂不会坐以待毙的,这次,他不会再眼睁睁的,看着至亲之人被害死了。
他要奋起反抗,把这位的马干事拉下马!
……
说回西南边境。
冷梅已经被紧急赶来的卫生员扶回房间,紧急消炎,包扎伤口了。
因为陈思雨是副团长,边防营的刘营长把她喊了过来,要让她跟自己一起去勘察,还原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