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于他父母为什么离婚,最近陈思雨听了几条八卦。
虽然八卦都不太一样,但都有大同小异之处,而且听来让人唏嘘。
据说冷父是在被冷母看上之后,倒追的。
而之前,他有一个共同参加革命的初恋,在被敌人抓到后,处以了极刑。
冷母是从苏国来的,是名歌唱家,还疯狂倒追冷父,而当时流行的是,尽快组成革命家庭,延续革命的火种,所以组织施压,就让俩人结婚了。
当然,冷母并不知道初恋一事,夫妻二十余年,一直特别恩爱。
直到前几年,偶然一次她要上台演出,让冷父帮忙准备一下稿子,结果等她上台,就发现里面并非稿子,而是丈夫初恋的照片,以及每年在她祭日时,丈夫写的深情并茂的怀念信。
冷母这才了解了丈夫初恋的所有信,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二十多年,陪着丈夫经历革命与战争,枪林弹雨,硝烟战火,却从来没得到过丈夫的爱。
而他爱的,是一个比自己崇高百倍的女性。
这让她无法去嫉妒,也不知道该如何愤怒,可她又难过,压抑,且罹患上了严重的耳鸣,伤心绝望之下,就重回苏国了。
而冷父也就自请,调到目前最危险的南部战区去了。
陈思雨虽然喜欢恋爱,但自来不信爱情的。
不过在听完冷父冷母和那位初恋的故事后,她就又相信爱情了。
而他们的故事可以概括为四个字:造化弄人。
……
吃完东西,本来冷峻准备掏手绢擦嘴巴,但他才伸手,陈思雨自然的递了手绢过来,而因为他正好一低头,她的细软的手指,碰到他嘴唇上了。
她不但没躲,又上前一步:“哎呀,没划破你的嘴唇吧。”
冷峻的嘴唇倒没被戳破,但他的心哗啦一声,仿如裂开了个大洞。
她又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唇,在那一瞬间,冷峻有种疯狂的,近乎狂野的想法,他想吻吻她的手指。
但就在他为自己这个比最下作的流氓还荒唐的想法而暗自愧恼时,陈思雨收回了手:“还好没破。”
冷峻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己镇定:“我母亲明天就会启程回国,你需要她带什么东西,最好现在告诉我,我去发电报。”
瞧这男人,可太给力了。
陈思雨用自己拙劣的苏文列了一份单子,问了一下,发现冷母懂中文,于是又连忙用中文写了一封信,注明了要问万尼亚少校索要的东西,装进信封。
冷峻拿到东西,该走了,又说:“对了,我明天不在家。”
陈思雨:“喔。”
“我要去趟新乡,后天,或者大后天才能回来。”冷峻再说。
陈思雨特别想笑,因为这个身材高大,外表冷巴巴的男人的性格特别奶,他是怕她明天会去找他,才刻意告诉她自己不在家的吧。
不好让他失望,陈思雨说:“路上小心,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好。”冷峻的声音愈发的温柔了。
门关上了,门里的陈思雨实则是打了个哈欠,可冷峻听到了,却以为她是在因为他的离开而在叹气。
他继而生出一种幻想,觉得就像他父亲当年外出执行任务时,母亲总会坐在窗旁默默等待,叹气一样,陈思雨也会在家里等他,思念他的。
甚至他脑海里有画面,陈思雨就站在窗前,痴痴的等他的样子。
他还没离开,就已经归心似箭了。
……
陈思雨美美睡了一个下午,醒来时轩昂已经回来了,还给她烧了满满一桶热水,可以洗个热水澡。
今晚有演出,虽然陈思雨不用上台,但作为编导,她必须盯台。
轩昂也得带上,因为届时排练室的钢琴可以空下来,正好让他练一下。
作品终于可以登台了,而陈思雨还在思考,准备大胆的自创一部新剧出来,此刻灵感爆棚,开心嘛,步伐就比较狂野,还把手插在裤兜里。
轩昂从幼是有家庭教养的,觉得姐姐这样不好,就说:“姐,手插裤兜,要再吹个口哨,你就是小流氓了,这样冷哥不会喜欢的,咱不这样了,好吗?”
陈思雨应声吹口哨,反问:“冷哥是谁,他喜不喜欢很重要吗,要是他不喜欢我活着,我岂不得去死?”
轩昂说:“不是那样的,但女孩子要温柔点才可爱嘛。”
“我明白了,我家轩昂喜欢温柔点的女孩子。”陈思雨说。
轩昂才2,经不起这种玩笑的,男孩臊红了脸,加快步伐,进了歌舞团,已经七点半了,走廊里很昏暗,只有大剧院的方向才有灯光。
他越过走廊,拾级要去大剧院后台,才走几步,突然止步。
陈思雨也止步:“黑乎乎的,你停下来干嘛,想扮鬼吓唬我啊?”
头顶响起一声尖叫,轩昂拔腿就追:“有人推人,推人啦!”
陈思雨抬头,隐隐约约中,穿着红袄的赵晓芳尖叫着从楼梯上滚了下来。
要了命了,今晚的一二三和五场已经公告由赵晓芳跳了。
这时候摔了角儿可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