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毕竟这么些年了,刚刚找着嘛。”冷梅说。
徐莉又问:“哎,陈思雨的爸救过你爸一事,原来没听你们说过,是不是最近陈思雨上班了,两家才提起来的,是她自己说的吗?”
冷梅忙说:“不不,是我们家自己发现的。”
可太委屈陈思雨了,不但她爸怀疑过,冷梅也怀疑过人家,真相是,人家小姑娘非但是被冤枉的,而且现在外面名声传的那叫一个难听。
冷梅心里愧疚极了,当然也就不想再分一半房子给徐莉了。
徐莉再说:“对了,你爸那人护短,从小就护你,思雨既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估计等他回来,见了,也护得紧。你妈就不一样了吧,你妈那脾气……”
冷梅叹气说:“我妈这辈子估计就长住苏国了吧,她不会再回来的。”
她今年27,她妈45岁,而她父母其实是离了婚的,她妈还远走苏国了。
冷梅希望的是,万一弟弟结婚,母亲或者愿意回来一趟,母女俩见个面。
但机会渺茫呐!
因为是周末,徐莉还要回趟娘家,先走了。
眼看日暮,冷梅给自己加了件羊毛衫,拄上拐杖,这才慢慢的挪着步子,准备往歌舞团去。
走了半天实在走不动了,看到一小战士经过,请他扶着自己往过去赶。
……
冷梅的房子在一楼,进了门,轩昂和冷峻俩就躲厨房去拆炉子了。
拆完,当着轩昂的面检查完,还得重新把它给糊起来。
陈思雨则得四下打量一番,看看歌舞团副团长的房子长个啥样儿。
两室一厅的格局,主卧是一张红木质地的双人床,次卧有一张单人床,客厅的书架上陈列的,居然有原文版的《战争与和平》,《死魂灵》等名著,而在客厅的一角,陈列着一架大提琴,显然,冷副团不但能歌善舞,还会弹奏大提琴。
洗手间不大,但是有淋浴,那种老式的,拉绳式蛇皮管子的那种。
但在如今这个年代,就已经是非常前卫的居住环境了。
就是地漏有点不太好,隐隐往外泛着一股臭气。
而这房子的阳台,外面就是围墙,采光并不好,不过阳台外面有个小院,瞧另一边,左边的邻居是歌舞团后台部主任龚小明。
不像冷梅家的小院是荒着的,她家的种着,如今正是秋里,豆角结了架,茄子繁如坠,一根根等着结籽儿的老黄瓜大的仿佛冬瓜一样。
而在墙角,龚小明搭了个鸡窝,此时正弯腰,在从鸡窝里往外取蛋。
转了一圈儿,陈思雨蹲冷峻面前了,说:“冷队,这房子条件挺好,但住的全是领导,左边是歌舞团的后台部主任龚小明,右边呢,住的是谁?”
这是联排的,共四个单元,一楼因为有小菜地,住的全是领导。
冷峻答非所问,说:“只要你们想住,就可以一直住下去。”
陈思雨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哪怕刚才是何新松瞎起讧搞出来的事,但现在,冷峻的态度,非常暧昧,颇有一种想要金屋藏娇的意味。
但这是领导的房子,且不说住,她就算来溜哒一圈,都需要一个理由。
否则她明天才要去歌舞团上班,叫领导们怎么看她。
现在在外面寻摸的那位龚主任,就是一手处理了陈念琴和白山的人。
冷峻刚才言之凿凿,说要帮她处理名声方面的问题,可陈思雨怎么觉得,他又把她拉入新一轮的麻烦之中了?
窗外传来一阵咕咕声,陈思雨站起来一看,就见龚小明端了鸡食出来,正在喂鸡。
一楼,窗里窗外的,一眼可见,龚小明虽然明着没看这边,但目光一直在寻摸,她是团里的领导,而陈思雨,刚刚调过来的小跑腿儿。
她来副团长家,要没个合理的解释,就等于墨水洗豆腐,越洗越黑了。
而这时,按捺不住的龚小明借着鸡飞到这边,钻篱笆过来赶鸡了。
陈思雨在看冷峻,想知道他所谓的‘帮她正名’到底是要怎么办。
冷峻低头不停的看表,显然也非常着急。
终于,陈思雨看这男人玩不出花样儿来,又莫名觉得他挺可怜,准备自己跟龚小明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就走人,上徐莉家去的。
但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小峻,开门。”
冷峻大松一口气,转身开门,一瘦瘦的女同志走了进来:“思雨来啦?”
又看窗外,见龚小明在自己家窗上,又说:“龚姐今儿休息。”
龚小明端着簸箕说:“冷副,难得啊,你今儿身体好了,都能出门了。”
这就是冷峻的救兵,他姐,冷梅。
大夏天的,她还穿着羊毛衫,走路还拄着拐,说话也有气无力的:“龚姐,我身体好多了,这不,我妹思雨来了,要在我家住着,我来照料照料。”
陈思雨没想到自己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冷梅,看她走路不方便,连忙来扶,但冷梅摆手,示意她不用,一步步的,自己挪到了窗户前。
龚小明已经在窗户上了,笑着说:“刚我就听我家小军说你家来人了,我还不信,过来一看,冷峻带了俩孩子在你家屋里,再一看,呵,那不是从歌剧团调过来的小鬼,陈思雨嘛。合着你们俩家……”
冷梅说:“思雨他爸和我爸是老战友,我们俩家是老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