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安算是彻底明白了,合着陈思雨个好好的女孩,是被流氓们逼上贼船的呀,她怒了:“祁局长,随意污蔑,栽赃嫁祸,王大炮的刑期再加两年。”
王大炮气极,砸手铐:“他妈的,陈思雨,老子跟你没完。”
陈思雨吓的后缩:“丁主任,我怕!”
女公安挺身而出,说:“你不用怕,这种人渣,我们会注明他的思想问题,固原那边的干部到时候肯定会好好管教,让他知道王字怎么写!”
这不明摆着说要发狠折磨她儿子,毛姆的心也裂了,连吼带叫:“你们这是要逼死劳苦大众,公安局无法无天,我要找领导,我要上访!”
正好这时,办公室外出现一抹绿色的身影,上身有兜。
但闪了一下,又不见了。
毛姆本已如灰烬般死透的心,顿时又腾的一下,复燃了起来。
指着外面,她说:“来了来了,那个你总无法抵赖了吧,四个兜军装的情哥哥,带你去六国饭店跳舞,帮你倒卖文物,陈思雨,你必须给大家个交待。”
但门外的身影只一闪,很快就不见了!
“快啊,快去抓那个四个兜!”毛姆嚎叫:“那就是陈思雨的情哥哥。”
……
空院,飞行大队。
新兵正在训练,营长突然巡至,且气势汹汹:“你们中有谁认识市文工团一个小角儿,叫陈思雨的?”
高大光头皮一麻,脚蠢蠢欲动,但他愣是屈下膝盖,把自己隐藏的非常好。
片刻后,何新松举手,上前了:“营长,我认识陈思雨,出什么事了?”
营长一看火冒三丈:“好啊你小子,你的情妹妹陈思雨在公安局呢,思想委员会和公安局,纪律委员会都被惊动了的大案子,正在搞三堂会审呢,咱们这边虽然不用派人去,可也要写检查材料,你小子还不赶紧去给领导们认错!”
何新松忙说:“领导您误会了,我可不是陈思雨的情哥哥,纯认识。”
三堂会审,听起来好刺激,但也足够吓人。
“那你瞎凑什么热闹?”营长四顾:“陈思雨的情哥哥是哪一个,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赶紧站出来,等领导来提人,可就没我这么好说话了。”
高大光分明是队伍里最高的一个,但持续屈膝,他愣是把一米八降成了一米七。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何新松借口腹痛,找副营长请了个假,火速跑回家属区,开了冷峻家的门,四顾,见冷峻不在,又上另一边,冷峻妈的家找了一圈,没找见人。
再折回来,碰见冷梅从外散完步回来,忙问:“梅姐,冷峻人呢?”
冷梅说:“上医院帮我开药去了,怎么啦?”
何新松说:“还能怎么样,玩情哥哥那一套,玩出火儿来了。”
冷梅倒是一笑:“咦,我弟谈恋爱了?女方叫啥名儿,啥工作,家里父母是咱一个系统的吗,趁着我还没走,大家凑一起吃个饭,最好把婚事给定下。”
何新松本想脱口而出,话到嘴边一琢磨,不行,忙打哈哈:“不至于。”
冷家虽然三代空军,但他爸最近有点麻烦,冷梅也有感情方面的问题,又有心理疾病,还准备外调,冷峻是惹了祸端的,他不能往外说。
急的直跺脚,他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冷梅看表,说:“他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应该快回来了,到底出了啥问题,你快说呀。”
何新松转念一想,说:“算了,生死兄弟,他的麻烦我去帮忙解决。”
鉴于营长说会牵涉到纪律问题,怕惹事,冷峻不好当恶人,他来吧,到时候也劝劝陈思雨,让她不要对感情寄予太大的期望,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工作上。
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何新松骑上大二八,风驰电掣般的跑了。
他走后不久,冷峻提着中药进门了。
乍见姐姐在楼下,问:“你怎么不上楼躺着去,在楼下吹冷风。”
“姑娘是哪儿的,干啥的,多大了?”冷梅笑着说:“咱家如今人丁四散,天隔一方,除非你结个婚,不然都凑不到一块儿,姑娘年龄合适就结婚呗。”
冷峻摘表洗手,取砂锅煎药,两道清秀的眉轻簇着:“谁跟你胡说八道的?”
“新松说的呀,对了,你去看看她吧,好像说那姑娘出啥事了。”冷梅说。
虽然姐姐并没有具体说那姑娘是谁,但冷峻立刻就想到了陈思雨。
打开煤气灶,他换上制服白衬衣,抓起表就准备走。
正好这时电话响,冷峻卡好表扣,接了起来。
是营长。
“冷队,你们飞行队这帮子我管不了,一点小事,问了半天没一个人承认,你来问他们,谁他妈是市文工团的文艺工作者陈思雨的情哥哥。我已经上报领导了,告诉他们,坦白从宽回头是岸,侥幸抵赖没有好下场。”营长说。
在姐姐冷梅的注视中,冷峻一只修长干净的手停在雪白衬衣的扣子上,语气哑沉:“是我。我就是。”
营长以为自己听错了,而为了震摄战士们,他摁的是免提。
赶忙抓起话筒,他低声说:“有个姑娘在公安局出了事,已经牵涉到纪律问题了,她说她在飞行队有个情哥哥,不是亲哥哥,是情,竖心旁的情哥哥,这玩艺儿他妈搞不好是要关禁闭的!”
系好扣子松了手,冷峻语气果决:“飞行队只有我是陈思雨的哥。她到底出什么事了?”
营长愣住,抬头一看,战士们全竖着耳朵全在听。
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