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当时看的太过潦草,文中大部分细节她都不记得了。
昨天夜里躺在草垛里时,也不知是不是太过憋屈还是怎么的,将睡未睡之际,田宓总算在模糊的记忆深处,扒拉到了一两处刘家的把柄。
就比如,刘向东那个粮管所所长爹刘疏,不止是个会打老婆的人渣,在外面还有花花肠子。
文中这件事曝光出来的时候,原身已经嫁进刘家当牛做马十几年了。
之所以被爆出来,还是因为刘向东与对手竞争一个职位时,被对手挖出来的。
只是那时候,刘疏早已退休,时代风向也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闹出来也不过是给人添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上的伤害。
原书中,这段剧情仅是寥寥几笔带过,她能想起来,委实不容易。
而如今,田宓要做的就是提前十几年捅破刘疏的丑事。
同样搞破鞋,这时候可不是一句风流韵事就能带过去的,那可是要挨□□,还要发配到农场改造的重罪。
田宓就不信,到那时候刘向东还有时间来寻自己麻烦,同时也懊恼自己猪脑子,为什么这么久才想起来这茬,否则哪里还有姓刘的蹦跶到她头上的机会?
还有一件事,刘疏年轻那会儿跟着人家打击地主时,没少利用职权,往腰包里揽好处。
他人精明,瓜分时财物,挑选的都是易保存的黄金,累积起来足足有一小箱,全都被刘疏藏在了他们家后屋的鱼塘里。
因为在□□时期,依然成功保住了一箱黄金,等大环境好了后,刘疏没少拿这件事在家里显摆。
刘家有黄金这事,还是昨天下海捞鱼的时候想起来的,本来田宓没想把事情做绝,但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她决定过几天,等刘疏搞破鞋的事情闹腾出来,刘向东忙着奔走的时候,去他家鱼塘里把黄金捞走。
不义之财,哪怕捐出去,也不能便宜刘家人。
这样,起码能为自己出口气,也算为曾经被伤害一辈子的原身报仇了。
要知道,原身可不知道刘向东是个人渣,虽然心里不喜欢他,但架不住人家外在条件的确好。
再加上,家里长辈齐齐上阵劝说,老实的姑娘没能坚持多久,就稀里糊涂的被田红星嫁了出去,从而开启了她悲苦的一生。
想到原身呕心沥血奉献一辈子,忍受公婆的欺辱,忍受丈夫的暴力,忍受子女们的漠视,临死才得来一句好,田宓整个人都哆嗦了下。
她...绝对!绝对不要过那样的生活!
所以,当电话接通,听筒里传来全然陌生的声音时,田宓心里虽因为投奔这种事情窘迫的不行,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姐夫,我是田宓,田雨的妹妹。”
不怪她这般自我介绍,说来这位大姐夫,原身的记忆中,也就见过两回。
一次是大姐结婚的时候,那会儿原身才几岁,还没有现在的小弟年纪大,再一次,就是八年前回来接大姐随军。
那一年,田宓2岁。
所以,虽是嫡亲姐夫,认真算来跟陌生人差不多。
田宓有理由相信人家根本就不认识自己。
却不想报了家门后,电话那头的姐夫立马反应了过来,声音都热情了一个度:“二妹啊?是收到你姐姐寄回去的包裹了吗?”
说完这话,陈刚又觉得时间对不上,按以往的速度,这会儿包裹应该还在半路呢。
果然,还不待陈刚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女孩惊讶的声音:“大姐寄包裹了吗?家里还没有收到呢。”
陈刚朗笑:“是姐夫记错时间了,应该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到...”
两人不熟,电话费也贵,所以简单问候完,他就准备问二妹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情时。
余光瞄到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大步走进了他的办公室,陈刚心里哟呵一声,对着来人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他随意后,才开口:“二妹打电话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说这话的同时,陈刚还故意看向来人,然后不意外的对上了一双清冷探究的凤眸。
顿时,心满意足的陈刚无声露出个呲牙的笑容,口中语调却依旧温和:“好,我让人回去叫你姐过来,大概要二十分钟,二妹,你把号码告诉我,等你姐姐过来,我回拨过去...嗯...行,好的,那我先挂了。”
待挂了电话后,陈刚招来让勤务兵帮他回去喊人。
等小战士一阵风似的跑出去,他才看向来人:“怎么过来了?”
娄路回抿了抿唇:“一团组织小队,带上老乡们去山里打猎,你们要不要参与?”
“这事怎么问我?老唐呢?”陈刚是三团的政委,一般这种事情,多数找团长,唐大海就是他的老搭档,三团的团长。
“乔团家里有事。”男人眼皮都没撩一下,言简意赅。
陈刚一拍脑门:“瞧我,差点忘了...那我们也参与吧,刚好给下面的狼崽子们开开荤。”
后面两人又就着参与的人员商量了几句。
等聊完,见男人还是没离开的打算,陈刚哪里不晓得是为的什么,他顿时哭笑不得,抬手给人到了杯水才取笑道:“你小子,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啊,那么多人给你介绍,也没见你多看一眼,这要被旅长知道你现在的模样,肯定得骂你一顿。”
娄路回接过水灌下,不承认也不否认,就这么静静呆着。
陈刚看的牙酸,忍不住就升起了恶劣的小心思:“话说,二妹突然打电话过来,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这个年代打电话可是很贵的,一分钟得值一斤肉。
见一直沉默的老娄总算转过头来,陈刚心里笑疯了,面上却做疑惑状。
他摸了摸下巴,有些浮夸道:“你嫂子三个多月没跟家里联系了,不会...不会是是二妹找到对象要结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