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要紧,他不怕,阻挡他路的,锤死就对了。想通的虞羍,干劲满满,掉头就去找大巫,他要更加努力,多学点。
虞飚吩咐完手下的见习小巫,就跟着虞飔一起走了。
两人一路都在探讨药剂改良,且你来我往,争论得很激烈,虞羡充当沉默的小尾巴,耳朵竖得高高的,听得津津有味。
因为阿姆饱受后遗症折磨,虞飚原本是想要镇痛效果,巧合之下,配制出了消炎药,防止伤口恶化流脓,效果绝佳。而等她成功配制出镇痛药剂,阿姆已经回归造物主怀抱了。
虞飔瞟了眼好心在眼里闪闪发光的姪子,随口问她,“你有没有什么好想法,说来听听。”
虞羡眨了眨眼,回道,“大巫爱用驱蛇虫药熏制草编绳结,也许麻草编织的细布也能熏制?或者泡制?专门医用?”
麻布的透气性确实很好,用来裹伤好得更快,她怀疑这类麻草纤维,本身就有一定的抑菌作用。
虞飚恍然,拍额头,“忘了这茬,确实可以试试,而且也方便携带,很适合应急。为了保证药效,有必要装在密封筒里。”
虞飔思索着道,“最好能通过融水火烤,药效还能因此更强更易发挥,这样战斗中不小心沾染污秽也无关大碍。”
虞飚顿时失笑,“你这要求太高,爬登天梯呢。”
虞飔认真怂恿,“试试,试试,万一成了,就赚大了。”
虞羡背着满满一筐样品,看着赌徒心理又犯了的大姨,心里有些同情虞飚,这就是领导一张嘴,小妹跑断腿哇。
打工人,哪里都不容易啊。
来自蓝星的虞羡,和她共享记忆和人生的另一个虞羡,终究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深刻的印记,她的语言表达,她的思维方式,她的认知视角,她的存在,无处不在。
她的记忆,为什么会突然恢复?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的记忆回来了。她从头到尾不曾断气,不曾真正死去。
她出车祸就死去了吗?人死还能复生吗?也许她和她早就融为一体,也许她还沉睡在自己的身体之内。
但,这并不是坏事,不是坏事。
她的想象力一度被她澎湃嘈杂的记忆所束缚,然而,当束缚被挣脱,她拥有了更充沛的想象力,以及一个前所未有的新视角。
她的视野,她的眼,她的心,也因此更加开阔,能看得更加清晰,看得更加遥远,也更加坚定。
意外之下,她共享了她的人生,也许,她也共享了她的人生。
虞羡以为,战胜不怀好意的统子,并非她一人之力。毕竟,如果是五岁的她,还真不好说能不能应对统子的大忽悠。
是她二十八年的阅历,加上她五岁的野性直觉,合力阻击了统子目的不明的坑害。
虞羡心里闪过一个念头,也许,蓝星的虞羡,在她身上出现时,还有意识存留。
再考虑到统子对成为生命体的渴望,这小火柴,不会是想玩小说里才有的‘夺舍’吧?或者,寄生?
虞羡无法想象一个系统成为智慧生命体的旅程,无法断定它的目标是什么,达成目标的手段是什么。
不过不要紧,她只要知道,它对她们充满恶意,心怀不轨,收拾它,锤死它,就对了。
且看接下来的直播间系统如何动作吧。
虞羡不大明白,既然观众都没了,怎么直播间还不关闭?系统怎么还不消失?统子背后的主子,到底图什么呢?
一个人做事,总有目的和动机吧。统子背后的主人,目的是什么呢?蓝星都炸了,她们这颗原始星球,又有什么可图的呢?
去后山的路上,虞羡碰到了虞靈,还有她的阿爸,人如其名的相弥,一米七一的身高,又瘦又小,但锻炼得很精干结实,整天一副乐呵呵的笑脸,看着还是很讨喜。
自虞雵阿姆离开,相弥就又搬回从前和虞岱一起生活的住处,恢复单身。只是他已年近四十,多半不会再有小崽,但乐子是不会缺的,部落女人挺吃他那欢乐的性子。
这个曾坑得虞羍被蜜蜂蛰的男人,正要带小崽去加餐,想努力把一米三的小崽拔高点,尽量弥补他身高不足给崽带来的坑。
他见到虞羡很高兴,因为她回来,就意味着虞雵回来了,他投喂完小崽,就能把人扔给她,自己逍遥去。
“回来啦,事情顺不顺利?虞雵呢?她回家了没?”相弥开心地招呼虞羡,又极力伸头看向她的背筐里面,看到里面粗壮且长的根系,忍不住咋呼,“今年不会真的大旱吧?那可要早做准备。”
说话间,虞雵过来了,她打算把阿妹接回家,一起住上几天,热络热络姐妹感情。
有阿姆空出来的房子,虞雵一点也不着急落新居,她和虞羔一样,暂时没有找伴伴生崽的打算。
就她看来,营地的伙伴们很有意思,草洞子住得挺好,要是想念活泼爱笑的阿妹,回战士区住上几天也不错。
这生活很美好,她无意改变。
但看今年这走向,情况不容乐观。不过不要紧,努力点,锤死它就对了。她们的姆姥们都挺过来了,没道理她们不行。
作者有话说:
(短小)一更~~
第7章 那就开部落大会
星巫的山头很热闹, 老太巫,星巫,大巫, 族长, 还有好几位长老,齐聚观星台的一座巨大山壁前。星巫根据已有采样,对比历年记录,画出部落地内大部分地下水位变化图。
那错综复杂的线条和方块点,虞羡初次接触,看得头晕眼花, 看不懂。但其他人全都一副情凝重、眉头能夹死苍蝇的样子,她就知道, 情况很不妙。
长老们, 多是退役的族长、大巫和太巫, 算是部落智囊团兼监察队, 熟知部落组织运作,却鲜少参与实务。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但给点参考意见,还是可以的。
虞羡的族长姥, 年过七十, 本打算今年退个休,奈何两个候选人, 一个沉迷打铁,一个拴不住脚, 哪个都靠不住, 只好继续撑。
所有人中, 只有退休的老太巫很悠闲,她就坐在悬崖边的大石头上,遥望着白骨累累的岩鹫之山,态很是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