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很不幸,已经给了,他全听见了。”
卢晴:“他黑着脸冲出去了,我们没拦住,虞先生……你做好心理准备。”
虞度秋低头:“……”
这锁,今晚怕是打不开了。
作者有话说:
少爷:今晚最大的危机似乎并不是对面的王后……
第2章
虞度秋在原地等了半天,喝了一杯香槟,没等来据说怒气冲冲的小柏眼狼,倒是等来了从三楼坐电梯而下的费铮。
以他的身份地位,自然够不上与宴会厅内其他非富即贵的宾客攀谈,很识相地从自助区取了饮料和食物,默默坐到角落的小桌吃晚餐去了。
洪良章正在用餐区服侍客人,两个人擦肩而过,没说多余的话,也几乎没有眼交流,一切看似十分正常。
约莫半小时后,耳机内传来卢晴的实时汇报:“洪远航去厨房了,往柜子里放了一小瓶东西。”
纪凛:“果不其然。”
为了确保此次家宴的安全性,壹号宫大门口设置了安检,费铮不可能携带危险物品进来,只能是内部人员送货。
而且这个内部人员要替他出现在监控画面内,留下作案证据,除了洪远航,还能是谁?一旦虞度秋出事,警方查到线索,洪良章为了保护孙子,必然会一口咬定是自己指使的,真正的主谋再次隐身。
即便纪凛认为洪良章不无辜,也忍不住愤慨:“他还要利用老人家多久?一次又一次,真以为自己能永远逍遥法外啊?”
“他不是亲口说了吗,不怕你们找上门。”虞度秋悠哉道,“亡命之徒通常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天没被抓到,就为非作歹一天,追求的就是一种与警察生死竞速的刺激,不能用正常人的心理去分析。“
纪凛:“你口气真轻松,人家现在的目标是干掉你。”
“能理解,毕竟干掉我能登上各国头条,成为他人生中最辉煌的一刻。我要是他,应该会把杀害我的视频做成二维码,刻在墓碑上,供后人扫码观看。”虞度秋得意道,“最好是刺杀,当众演讲的时候,那我就名垂青史了,与甘地同等待遇。”
纪凛:“……你的自恋总能让我叹为观止。”
卢晴突然喊:“纪哥!柏朝去取东西了!”
纪凛迅速回到正题:“马上安排我们的人去交接,送回局里检测。姓虞的,接下来一个半小时看你发挥了,拖延不下去跟我说一声,先把他和爷孙俩拿下再说。”
虞度秋饮尽杯中酒,轻轻一啧:“放心,我能搞定,你们局里出结果了告诉我就行。”
纪凛与卢晴疑惑地对视一眼:他哪儿来的自信?这可是九十分钟而不是九秒啊,如何填补这一大段空白时间、同时不引起怀疑?
装在便携喷雾瓶中的液体澄澈透明,看着像自来水或饮用水,放在杂物堆积的厨房里毫不起眼。
柏朝走到角落,打开盖子,谨慎地嗅了嗅,闻不出什么味道。无色、无味、且透明的药品或毒|品不在少数,光凭肉眼难以分辨。
他确定四下无人后,将里头的液体倒入携带的小瓶,接着走出了厨房,在门口与纪凛安排的民警迅速擦肩而过,对方悄无声息地顺走了瓶子。
检测预计最快一个小时出结果,在此之前,他必须想办法糊弄过去。
秋分将至,天色六点多就暗了,明月尚未高悬,宴会厅内已是灯火辉煌。
虞家邀请的宾客数量不多,亲戚朋友占大半,生意伙伴也来了不少。
自四个月前的君悦大酒店一事后,虞度秋被警方和媒体暂列为重要嫌疑人,一时间众人避之如蛇蝎,许多本想趁他回国巴结他的人都在隔岸观火,倒让他得了几个月的清闲。如今坊间暗传,真正的凶手裴鸣已经落网,虞度秋解除嫌疑,这些人便如同晚上觅食的老鼠一般冒出来了。
虞江月出于礼数接待了一会儿,但她素来不喜逢场作戏,所谓接待,也不过是对来宾微微点头示意,像在举行女王册封仪式,只差让人亲吻她的手背。
虞度秋走过去时看到这一幕,不禁啼笑皆非:“妈,我来吧,您去休息会儿。”
虞江月瞥来毫无母子亲情的一眼:“都快接待完了才来,没你什么事了,柏朝呢?一直没瞧见他。”
虞度秋从昨天憋到今天的疑惑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您怎么这么关心他?他昨天在墓园究竟给您下什么蛊了?”
虞江月一脸高深莫测:“他以后会亲口告诉你的,让我先别说。”
虞度秋匪夷所思:“他才是您亲儿子吧?”
话音刚落,“亲儿子”就从宴会厅门口进来了。
一如既往地冷着脸,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拽样,偏偏帅得无可挑剔,分明与在场多数男士同样身着黑西装,就是比别人俊俏数倍,惹眼到无法忽视。
“他要真是我儿子就好了。”虞江月隐隐闪烁的目光中不止欣赏,更有怜爱,“也不至于吃那么多苦,可怜的孩子。”
虞度秋此刻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偏心了,他歪过身子,轻声说:“先给您打个预防针,我一会儿要让他再吃点苦头,您别心疼,之后跟您解释。”
虞江月没生气,挑高细眉:“我不担心他,他聪明着呢,倒是你这个傻孩子,脑子时好时坏的,当心被他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虞度秋不以为意:“您多虑了,我有分寸。”
几句话之间,柏朝已来到身畔,先礼貌地对虞江月问了声好,而后一声不响地盯着虞度秋。
虞江月识趣地挥挥手:“我看到你堂叔了,好久没见,去打个招呼,你一会儿记得来。”
虞度秋点头答应,待她走了,回头看向一脸不悦的某人:“臭着个脸干什么?我不就跟瑾瑜说了几句话吗。”
柏朝压低声音:“用锁也锁不住你的花心是吗,少爷?”
纪凛与卢晴实时在线吃瓜,在心里默默地替虞度秋叫屈,这波属实冤枉。
周围宾客来来往往,他们两个又自带聚光灯照射,光是杵在原地就吸引了不少目光。正在自助酒水区接啤酒的娄保国猛地被人一拍,鼻孔差点先喝着酒,怒气冲冲地回头:“谁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