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这个时候调情?
虞度秋吃力地伸长脖子,轻轻咬了下他不安分的手指。01bz.cc
“…………………………”
柏朝倏地收回了指头,但很快又伸出来,这回触碰到了身后人的脸,并顺着脸颊摸到了下巴,再往下就摸不着了。
他的指腹很烫,或许是刚才紧握着耳机的缘故,也可能是厅内空调刚开,空气依旧带着夏夜高温,总之,微微出了层薄汗。
抚摸肌肤的触感,有些滑腻。
很像那个炙热的六月末。
他们多次接吻的那天,也是真相败露、走向决裂的那天。
[你敢说,你一秒也没心动过吗?]
从未心动过,谁知道怎样才算心动的感觉。虞度秋自嘲地想,如果指的是心跳加速、口干舌燥、目光离不开这人的感觉……那又何止是一秒呢。
作者有话说:
少爷:这时候还跟我调情,真是受不了,就这么爱我吗,哎,勉为其难地配合你一下吧。( ??? .? ??? )?
小柏:……给我项链割绳子啊!╰_╯╬
第5章
柏朝见他迟迟不回应,似乎有些着急,手指竭力往下够,像是想要触碰他的锁骨。
虞度秋不理解他这时候起什么色心,脸上又疼得厉害,正当疑惑之际,余光中忽然闪过一抹银光。
……啊,原来是这个意思。
“虞少爷这么娇弱啊?一拳就爬不起来了?”姜胜看他扭动着身体,就是起不来,刚想拽他,一旁沉默的柏朝冷不防地开口:“他的意思是,虽然他身家百亿,但资金大多用来投资生意了,身边没有那么多现金。而且上亿的的转账,都要提前去银行预约,经过批准后才能转,今晚你不可能拿到。”
姜胜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过去,似笑非笑地盯着他:“这些我知道,闭嘴,我跟虞少爷说话,轮得到你插嘴?看你不爽很久了。”
柏朝皱起眉,露出一丝困惑。盯着他胳膊上的纹身,若有所思。
虞度秋费了好半天功夫,嘴唇差点被割破,终于完成任务,猛地往后一仰脖子,听见了一声细微的链条断裂声后,铆足了腰上的劲儿,一下从地上弹起。做完这几个形似挣扎的动作,他仿佛耗尽了体力,疲惫地侧身趴到柏朝肩上,掩住了空荡荡的领口,也挡住了柏朝的背后动作,嘶嘶抽了会儿凉气,待疼痛稍稍缓解了,问姜胜:“你跟他今天第一次见面,看他不爽什么?难道是为我争风吃醋了?”
姜胜眼角青筋一跳:“虞少爷,你以为我跟你闹着玩儿的是吧?信不信我先杀一个人给你看看?”
虞度秋忍着脸上疼痛,扯嘴微笑:“你们可不就是闹着玩儿吗,绑架连连面罩都不戴,也不遮住我的眼睛,就算你们成功拿到钱并且杀了我们所有人,这壹号宫内无数摄像头也已经记录下了你们的脸,实时监控我的警方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他们得不到消息的,警察都是群废物,从来不在需要的时候出现。更多小说 LTXSFB.cOm”姜胜阴恻恻道,眼中尽是深入骨髓的恨意,“你家的摄像头已经被我替换成平时晚间的画面了,此刻他们只会看到一片平静,所有人都回房安睡了。没有人会察觉异样,至于拿到钱之后我们怎么离开,就不便告诉你了。”
八成有人接应。
柏朝听了这番话,脸色微变。
虞度秋头靠着他的肩,没看见他表情,打量着姜胜的脸,突然没头没尾地来了句:“你今年真的22岁?”
姜胜没想到这个节骨眼儿上,被挟持的人质还有心情问这种鸡零狗碎的问题,吃不准虞度秋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什么意图,不敢轻易回答:“关你什么事?”
虞度秋:“如果你的履历属实,那你今年刚毕业,读的还是美国排名不错的大学。听你说话也不带脏字,素质挺高,怎么会来抢劫?”
姜胜被他问得一愣一愣。
虞度秋确实是为了拖延时间,但也确实心存疑惑。
恶贯满盈的人,往往相由心生,比方说他第一次看见柏志明照片的时候,就推断这人绝非善茬,方脸大耳,眉骨与小眼之间一马平川,鼻梁扁塌,下巴凸出,从侧面看,整张脸是一个如蛇头般倾斜的弧度,仿佛一张嘴就能吐出信子来。
而同样是看似面目凶煞的周毅,若是挡住他脸上骇人的伤疤,认真对上几秒视线,便会发现他另外半张脸其实长得十分正气凛然,毫无歹毒之色。
当然,最高明的罪犯最会掩饰,从外表完全看不出异样。可就姜胜这位初出茅庐的大学生而言,虞度秋不认为他属于“高明”的那一类。
竟然会把逃生的希望寄托在其他同伙身上,幼稚又愚蠢。
都已经是漠视法律道德的罪犯了,如何保证他们信守承诺?一旦出现意外,跑得最快的大概就是那些同伙。
姜胜应当接受过专门的训练,但实战经验很少,平时只做些接应和支援之类的幕后工作,比如接收毒|品邮包,比如往他枪里放追踪器,否则不太可能安安稳稳地读完大学、完全不被警方察觉。像今天这样走到台前来直面受害人的情况,或许是第一次。
太怪了,深入重重防护的壹号宫、绑架保镖环绕的大富豪,这种困难又重要的任务,对面为什么会交给一个新手来做?这不是让他来送死吗?
……等等。
虞度秋突然冒出一个瘆人的猜测。
姜胜恐怕就是来送死的。
音乐厅内一时陷入沉寂,姜胜听了他的问题后,呆愣了几秒,眼中划过一抹深切的愤恨:“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拖延时间是吧?我才不上当!你们两个,看好他们!我去去就回!真倒霉,好不容易布置好了卧室,居然跑到这儿来,害我白费功夫……”
姜胜骂骂咧咧地推门而出,黄毛和方脸立刻一左一右地站好,貌似凶恶煞,可从他们视姜胜这个毛头小子为老大这点来推断,警觉性和经验值估计还不如姜胜。
趁着姜胜离开的短暂空档,虞度秋假装脸疼,蹭了蹭柏朝的肩,低声耳语:“他是颗弃子。”
抢劫五十亿,这是一场几乎不可能完成的犯罪,一不小心,不仅会颗粒无收,还会损失己方人员,他不相信对面会这么鲁莽。好不容易安排一颗棋子潜入敌营,为何如此轻易就暴露?
唯有一种可能,对面知道他们在调查姜胜了,于是弃车保帅,在弄死他之前,最后利用他一次。无论成功与否,姜胜或许都难逃一死。
然而这样一来,一个不敢细想的问题就出现了——
玫瑰之下,究竟是谁泄了密?